“好,很好。”
墨煜嘴里最终吐出这几个字。
放开他的下颚,又恢复到平静如水的模样。
虽然很是生气,但最终,墨煜没有再说什么,怕一说出,就挽回不了。
“药也喝了,殿下若是无事,就请吧。”
顾淮安手中的书卷不放,淡然如水的眼眸无神,甚至是还有些嫌恶在里面,一身白衣的他,翩然而至。
“我从来不知道,玄清是如此恨我。”
其实,他是知道的,但是终究是不敢承认,不敢去触碰这个底线。
“臣不会恨殿下,只能怪自己无用。”
顾淮安轻声说着,听不出喜怒来,而言语之中,对自己无用的恨意,倒是更为的明显。
他恨自己太过于懦弱,他不是不爱墨煜,而是身处这个位置,他不能,他不敢。
他的身后背负着的是国家,他是凤鸾太子,而他也是盛祈太子,他们两个,本就不可能。
明知道不可能,那便不要陷下去。
“很好,玄清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墨煜怒到极致之后,声音就会平静下来,就比如说现在,他整个人都被气到,但语调却是特别的平静。
两人在这里剑拔弩张,而站在一边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自己变成导火线。
“臣惶恐。”
顾淮安嘴上这样说,但身体却依旧十分放松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就当作墨煜是空气一样。
坐在软榻上,静静的翻阅。
“砰”
墨煜一拳砸在廊道的柱子上,冬日里的筋骨很容易受伤,而他的力气用的太大,柱子都被震裂开来。
而鲜血,肆意蔓延,流出
顾淮安这才抬眼,看着他手背上的鲜血,眸底闪过一抹暗芒,只是握着书卷的手抓紧了一些。
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殿下!”
只瞧着一边的宫女一脸惊恐,连忙过来给墨煜处理伤口。
“滚开!”
墨煜让宫女离他远一点,直直的走到顾淮安的面前,流血的手抓住他的衣襟。
雪白的衣襟顺而沾上了鲜血,像梅花一样,洒落开来。
顾淮安蹙眉,瞧着墨煜如今震怒的表情。
临危不惧,“殿下,流血了。”
语气淡然
墨煜心中难受到了极致,他仅仅只肯对自己说出这样五个字。
看着他眼底的执拗与坚定,本想抓着他的衣襟好好质问,但突然想到了他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若是一开始让他离开,或者,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一个美好的记忆吧
“殿下,臣如今早已不是那个蹲在荷花池旁哭泣的那个小孩了。”
顾淮安淡漠的说着,但心却是揪在了一起,那几年,是他最美好的日子。
在他国,孤苦无援,只有他伸出了一双手,手里躺着一颗糖。
笑意盈盈,“吃糖,便不会伤心了。”
然后再拿出手帕,一脸嫌弃,但还是亲自给他擦试了脸庞。
把脸擦擦,脏死了。
他永远记得住当时他的模样,一脸严肃的小大人的模样。
“顾淮安!”
墨煜气急,抓住他的手腕越过头顶举高,压在身后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