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威端起酒碗说得道:“张兄弟,我敬你一杯,没有想到,你也是一条汉子。”
“呵呵呵。”张德昌与虎大威碰了一碗说道:“我宁愿不做一条汉子了。”
虎大威说道:“张兄弟,你是怎么想的?要这样---”
“这样送死对吗?”张德昌说道。
虎大威微微点头,虎大威岂能不明白,什么闯营立足不稳。闯营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最基本的扎营都扎不好,他早就死了,现在流寇,早就不是十年之前的流寇。能被数千骑兵一冲就破了。
这样的行动与送死无疑。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否则要么被困死,要么城破死,都一般无二。
张德昌说道:“我祖张公臣,与西贼战了一辈子。我父张公承荫,死于辽事。我大兄张应昌与流寇百余战,而病死塌上,我二兄全昌,追随卢督师,为杨嗣昌所恶,发配边疆,现在也没有消息。连我侄子张兴,也死在归德城之中。我又怎么能降贼啊?我决计不能降贼,让父祖地下不安,早死晚死,皆是一死,何不死得痛快一点。”
“原来张全昌是二哥啊?”虎大威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怀念之色,说道:“我当初与你二哥一起追随卢督师也算是同僚,今日我们就为你二哥干一杯,祝他吉人自有天相。”
张德昌大笑道:“也是,大兄已死,我又要死了,我张家的门庭都要靠二兄支撑了。只希望我死之后,陛下能念我张家满门忠烈,让我二哥回来。让我张家能传承下去。”
说着说着,张德昌由大笑转为大哭。
虎大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反正这一点现在城头之上,已经清场了,没有别人,也就由他哭了。虎大威眼光一瞟,忽然发现一点点好似星光一样的东西,从北边而来,不过片刻,就变得多了起来,密密麻麻几乎铺天盖地,一眼看不到边。
张德昌猛地站起来,与虎大威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闯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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