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诗才杰出,哀情婉转,感人至深,佩服。”
许秋萍微微欠身:“拙劣词句,能让开山立派的郡公大人夸奖,小女深感荣幸。”
李耀桀苦笑,他屁的开山立派,“许姑娘不必自谦,你的要是拙劣,那这家伙岂不是小儿涂鸦?”
一首勉强算得上是诗的打油诗,一首是语言精炼,又情真意切,意味深长的小令,高下立判,应该说是云泥之别。当然了,毕竟只上过一天学的纨绔子弟,不可能和名门闺秀相提并论。
不过,如果这首诗真的是谢云飞独立完成,他也算是一个可塑之才了。
“嘿嘿,那个,你们就当没看过我的吧。”谢云飞虽然不太懂,但看到其他人,尤其是李耀桀夸奖的言语,也知道,许秋萍写的非常好。
许秋萍淡淡一笑:“谢公子真情流露,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不、不客气,嘿嘿。”
许秋萍告别,谢云飞献媚地说:“郡公大人,你就收我为学生,教教我吧?”
李耀桀坚决地摇头,他没这闲工夫,“你去县学好好学。”
“郡公大人,县学教的东西太多了,一天才教一会儿诗文。”谢云飞苦着脸说。
“技多不压身,等你爹老了,你能养活自己吗?”
“我……”谢云飞尴尬地摇了摇头。李耀桀无语,不过这货还是诚实的,要是一般人,肯定会各种狡辩。
“去县学好好学,争取进入州学。”
谢云飞犹豫了一会儿:“郡公大人,那我能不能在你有空的时候请教你?”
李耀桀也正好给自己找点事做,“可以。但前提是你学有所得。”
谢云飞激动:“请郡公大人放心,我一定刻苦读书,绝对不给郡公大人丢脸。”
李耀桀摆摆手,“滚去县学听讲吧。”
谢云飞心情很好,屁颠屁颠地去上课了。客人走光了,李耀桀和第五瑶要关门解决家里的事了,第五瑶看着小萱和杜蔓婉淡淡开口:“今日你们两个,自作主张了。”
小萱和杜蔓婉低下头:“相公,姐姐,对不起。”
李耀桀叹了一口气:“尊重客人是最基本的礼仪,蔓婉你好歹也是饱读诗书,应该最清楚。”
“如果今日之事传出去,那相公的名声就全毁了。”第五瑶也知道,客人来拜访,主人在睡觉不迎接,而是让一个妾来陪同是多么失礼的做法。
古代的礼制十分严格,李耀桀也需要谨言慎行。这件事外人一句「你如此不懂礼数,枉为读书人」就足以让李耀桀身败名裂。如果是在长安,自家也许还好,但这里是广州,家奴和护卫都是谢辉廉派来的,谁知道谢辉廉会不会因为曾经李耀桀当街落了他的面子而做出什么事?
小萱和杜蔓婉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跪在李耀桀和第五瑶前:“对不起,请相公和姐姐责罚。”
李耀桀和第五瑶扶起她们,李耀桀自然是舍不得罚她们,叹气:“以后不得如此擅作主张。”
“是。”
“去洗脸吧,这次先不罚你们。”
李耀桀转头看着第五瑶:“娘子真是女王气场。”
第五瑶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还不是因为你过于平和?一个家连家规都没的话,还怎么维持?小萱和蔓婉就是你平时过于纵容才有今日这般。”
李耀桀讪讪开口:“所以才需要你来主持大局嘛……”
“你是需要我来当恶人吧?”
“……”
谈话间,萧琴前来:“公子,谢刺史派人来了。”
……
州府宴席。
名酒珍馐,管弦之音,缕缕不绝。
“幸迎郡公大驾光临,下官敬郡公一杯。”谢辉廉举起酒杯。
李耀桀哈哈一笑:“刺史客气了,我还要多多仰仗刺史的照应,这杯也是我敬你的。”
美酒入喉,李耀桀大呼过瘾。
“说来惭愧,犬子生性顽劣,也是因为我管教无方。”谢辉廉叹了一口气,看了谢云飞一眼,痛惜地说,“本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了,但没想到,昨日他居然要去县学读书,这可是头一回啊,我还以为他哪根筋搭错了,胡说八道。”
谢云飞嘴角一抽,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亲爹吗?
“但我更没想到他真的是想读书的,后来我才得知,是郡公令他去,郡公大恩,我实在是无以为报啊……”谢辉廉老泪纵横,本以为儿子这辈子就这么废了,结果还浪子回头,他怎么能不高兴?
李耀桀笑着摆摆手,“刺史言重了,令郎是真心想读书,我只不过是指了个方向,他若无心向学,我就算架刀逼他去,也无用。”
“不管如何,都是多亏了郡公,听犬子说,郡公也愿意为他指点一二,这都是郡公的大恩,下官再敬郡公。”
谢辉廉,谢氏,谢云飞都举起酒杯,李耀桀也不客气,同他们一饮而尽。
“郡公大人,郡公夫人,我再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之前的整治。”
李耀桀和第五瑶同时,嘴角一抽,这货居然还感谢他们之前收拾他?无奈笑了笑,和他再干一杯。侧眼看到第五瑶仰头喝酒,李耀桀想到诗经一首诗的一句:领如蝤蛴。雪白的颈修长又美。
“郡公仪表堂堂,才华横溢,郡公夫人聪颖秀慧,气概斐然,文武双全,用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赞誉都不及。”
听到夸奖的话,李耀桀心情很不错,低声笑了笑,谦虚地说:“刺史过誉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