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林岚的身子摇了摇,胸腹间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感,已是被巨大的反震力道给伤到了肺腑,但却也能感觉到对方终究是略逊一筹的,因此受到的伤害绝对比自己的大。她冷哼了一声,欺身向前,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定要将对方彻底打趴下才行!
前进了不到一里的距离,前方突然传来陌生的气息。之前双方隔空交战,连对方是谁、什么修为都没搞清楚,这会儿林岚却是弄明白了,原来对方是个比自己修为还稍弱的人,大概只有元婴初期的水平。她的脑中不禁便闪过一丝疑惑——在这么诡奇的地方,那些陷阱是何等的厉害,怎么这儿的埋伏却是如此薄弱?
然而这会儿她却没有时间想得太多,时机稍纵即逝。她用自己受伤的代价换来了这个攻击的机会,对方既然修为比她弱,那么方才一击所受到的伤害就自然比她重,趁他病、拿他命,否则一会儿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她手上的剑阵没有丝毫停顿,化为七道流光向前飞射而去,即便在黑暗中也依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五颜六色的虹光对应着阴阳五行,以无懈可击之势向着对方袭去,在虹光的映照之下,林岚看见了对方是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修,做一身道士打扮,此刻脸色苍白,眼神中又惊又怒。
他怒喝了一声,抬手甩出一个葫芦,同时向后飞退而去。而那葫芦离手即变,从巴掌大小眨眼间涨大到一人大小,在这通道里几乎就将整个通路都封死了。剑阵收势不及,正面对上了葫芦,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那葫芦就又陡然间缩小下去,剑阵去势不歇,继续飞扑上前。
林岚闪身而上。直追那人的背影,顺手一招,就将那变回原形的葫芦收到了自己的手里。
那人看样子是真的受了伤,便是逃逸的速度也不是很快。他本来的修为就不如林岚,这会儿更是不济,不过眨眼的工夫就被剑阵追上了,将他团团围住,彻底没了退路。
林岚也赶了上来,站在旁边看着那人在剑阵中负隅顽抗,便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葫芦,看似轻松自在,实则没有放过一丁点儿那人的情形。
那人在七星剑阵的攻击下,很快就落于下风。顾此失彼。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显然是内伤所致,所以坚持不了一会儿,就见他很是悲愤地大叫出来,说道:“道友这是什么意思?在下自问不曾得罪道友。却为何要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道友真要赶尽杀绝吗?难道就不怕以后修炼上遇到心魔的困扰吗?!”
林岚不由一愣,随即便冷笑起来,说道:“道友又何必倒打一耙呢?分明是道友不愿放我一马,却如何说成是我不放过你的样子?真可谓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啊!”
她嘴里说着,心中却是急速转动着。看这个人的样子,实在跟之前那些厉害的陷阱配不上。再加上他方才的话,脸上的表情,她总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地方不对,很是蹊跷的样子。
蓦然间,她的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却是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时,前面那人却似乎也已经反应了过来,怒道:“我什么时候倒打一耙了?难道不是你们将我诱骗进来,然后对我横加攻击的吗?!”随即又是一顿,然后疑惑地问道。“还是说你也是被骗进来的人?!道友,不如停手我们核实一下情况?”
他的眼中突然又闪现出了希望来,而此时他的身上已经被划出了好几条血痕了,虽说不致命,但继续下去很可能便要折损在此地。他也不是笨蛋,林岚的修为高过他,战斗力强过他,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林岚心念电转,却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心下一横,加重了攻击力度。这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已经得罪了,修真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她可不敢指望那人会以德报怨,说一句“误会”就将此事一笔带过。尤其是她在这里么有任何靠山,最是容易被人欺压的,这会儿那人落于下风所以低声下气,来日一旦逃过一劫,招来亲朋好友找她报仇的话,怕就不是由她来做主的了。
既然如此,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彻底将他打死在这儿好了!反正这个地方够诡异,便是死了也不一定有人知道,有人知道了也不一定知道是自己杀的,就说他是被陷阱所杀也未尝不可。
那人很快便察觉了她的打算,只见那剑阵的威力霎那间更加重了几分,他不禁顿时愈发惊怒交加,心中巨震——难道自己猜错了?!
手上越来越吃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灵力的迅速消退,对方的攻击却是一波接着一波,层层叠叠、无止无尽。他禁不住厉声大喝起来,说道:“我乃是滔天阁凌云峰长老善容,你若是杀了我,滔天阁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话已经是色厉内荏了。像他这种修为的人,如非到了真正性命相关的时候,是不会说出这种仰仗宗门的话来的,这话本身就是种示弱的表现,也不想想如果对方真的会对这种事情在意的话,又怎会对一个元婴修士动手?!
林岚就是这样,她心中一凛,霎那间更加坚定了不能让这人活着的念头。滔天阁作为上寰大陆的四大宗门之一,如果真的惹到了,怕就不是当初对上连云派的时候那么简单了。连云派的实力估计也就当得滔天阁的一个峰头,她豁出命去还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可要针对上滔天阁,他可没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