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难道……
难道是真的?
气氛沉重,乐山望着齐深的脸,想要看进她的眼睛里。
齐深稍一低头,与她的视线齐齐对上。
“胡不胡说,你自己明白。”她只有这一件心事,才敢拿着这话来找她,“陈乐山,帮我做件事。”
这下可以肯定了。
乐山也不着急,坐正了身子,得有点背后有人的架势,嘴角挑着两分洋洋自得,“我为什么要帮你?”
“呵,”齐深从嘴角扯开笑,不是戏谑,作罢,“自该是这样。”
撂了衣服,起身,走了。
齐深来去匆匆,放下话,说走就走了。
她下了楼,乐山的脸色,再没撑住,半分不复在齐深面前的轻松,然这一刻,也轻松不得。
沈璞在做什么?
还有齐深,到底想嘱她做的是什么事,如若她不做,会再有意外横生吗?
齐深的模样,眼底的深意,是在求她?
“陈乐山,”郭曙回头来,与她说话,“这只怎么样,”左右看看,“哎,郡主人呢?”
“走了。”
“走了,”郭曙往楼下看,走了有一会儿了,没看见人,“走的好,她在这里,没准会告我的状。”
到最后,郭曙与沈十二,各自拍了一只鹦哥儿。
先前那只纯色的,被沈槿柔拿到。
说是来遛鸟玩,郭曙寻到了满意的,却没见陈乐山寻觅。
下了台子,他又问她,“你真不拿一只?”这玩意多可人啊,“爷送你一只?”
正巧走到下里铺子,商家挂了牌子,“十两即拿。”
乐山看见,一只颜色雪白的鹦哥儿,这样稀奇,怎么会这样便宜呢。
那店家看他几人在意,说,“鹦哥儿样样都好,就是脑袋笨,不会说话,但模样好呀,小姐要是喜欢,十两就拿走吧。”
沈槿柔即说,“郭曙,这玩意多衬你,你不是不喜欢聒噪的嘛,买着吧。”
“爷买这个干嘛,太笨的,不会说话的鹦哥儿,爷才不稀罕。”
乐山却说,“十两也没人买,八两吧,八两我拿走了。”
店家看她样貌不凡,思索一番,脑袋一转,“得呢,拿走吧。”
早晚养不活,早送走早了事。
郭曙在身后说,“买它干嘛,我送你不知多好的,这玩意,五两都不值当。”
其实乐山,也只有八两银子。
拎着笼子,出了鸟市。
与郭曙分别,郭曙拉着她,“不再逛逛?”
“真不了。”
转头,看见沈槿柔在逗她那只稀罕的鸟,乐山与她说,“回去吗,我送你。”
“啊?”
“我送你回府。”
一路送她到了沈府门下。
渐入公府正门,沈槿柔拨开帘子,探出脑袋,与前头的她说话,“陈,乐山,我可以这样唤你吗?”
“可以。”乐山慢慢踱马。
小姑娘趴在车窗上,一脸钦羡,“我也想像你这样,骑马悠步,畅快恣意。”
乐山回头望她,笑,“早晚有一天,你不会这样觉得。”
小姑娘不明白她说的话,眼睛望着前面,忽然欣喜,轻喊,“七哥。”
乐山回过头。
真是巧,他也刚回府。
从那头的巷子坐车回来。
搭着扶九的手,刚下马车。
脚初踩地,看见不远处马上的她。
遥遥相顾。
放开了扶九的手,他转身,入府了。
送沈槿柔,也只送到这里。
她下马车,乐山也下了马。
“乐山,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是,”沈槿柔年纪虽小,但有些事不能胡闹,“清平宴那日,你是否是替裴七搭了把手?”
沈槿柔一怔。
“这种事,往后不要再做了。”颇有分无奈。
“嗯,”沈槿柔也后悔着,虽然她家那个三妹还是让她讨厌着,“七哥为了这个事,已经训了我,我不会再做了。”
“好,”乐山提起鸟笼,“临仙君会为了这些细事帮我搭词,这个,你替我稍给他,权当谢礼,慰以聊表,我,铮铮之心。”
“啊,”沈槿柔吃惊,“这个吗?”
“是这个。”
沈槿柔拎着鸟笼子,快步入了府。
在分岔路口,越过了屏障,总算追上了自家七哥。
“哥哥。”
沈璞停下脚。
“哥,”说起这个,她都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说起,“适才在门外,陈家乐山送我回来的,七哥你看见了吗?”
他只看见了,提着鸟笼子,在身前,为她牵马的人。
“没看见。”
“哦,”那可惜了,她提起鸟笼子,在七哥面前晃了晃,“好看吗,这鹦哥儿。”
沈璞望着这鹦哥儿,没说话。
沈槿柔双手递到他面前,“今日见到了陈家乐山,我欢喜她,但她似乎还记得我在清平宴上做的事,我提了你,她道,慰以聊表,铮铮之心。哥,遣我送了这个来。”
这小玩意,就是嘴笨不会说话而已,别的话,模样还是可以的,希望他哥哥一时挑不出毛病,扔了这烫手山芋,“话,东西我都带到了,我走了。”
毛羽雪白的鹦哥儿。
拎到面前,沈璞仔细看了看。
慰以聊表,铮铮之心。
齐深找她了?
不,齐深可没这个胆子。
鸟笼递过来,扶九双手接住。
沈璞一向爱洁如命,这类小畜生,从未在院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