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一点空隙,在我的天地
哪里有被谁击破,在一片云里
哪里有为谁幻灭,我目空一切
哪里有说过谎言,哪里是为你
屋顶之上,有天的月,耳边风里,无声的雨,哪里有一点空隙
也许平凡的人会知道哪里都是空隙
可这一个我和那一个你却像是傻子
拥抱时说话,飞舞时相视,
哪里有,哪里有,哪里有一点空隙”
十八年前,她27岁,曲后的名号已经响彻大江南北,在世界乐坛上,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和分量。
十八年前,他16岁,孟洄这个名字对于大众来说,和他两岁时候的意义并没什么不同,一样都是孟祥和叶婉的儿子,别说任何作品,除了累累的负债之外,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
可就在十八年前,一个无聊至极的交际宴会上,他看见了站在台上、被所有人仰望着、肆意歌唱的她,最初的(情qg)愫已经在心里萌芽。
更要命的是,她在从高台上走下来的时候,仿佛隔着千百人,看了他一眼。
这一曲,这一眼,让孟洄心若擂鼓,全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了这一眼,和他自己的心跳声。
他真想,真想冲上前去,把围在她(身shen)边的那群人全都推开,然后抱住她,把她完完全全地藏进自己的怀里,可他又想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没有一点空隙不管在什么地方,也不管他和她都是什么人,他只想被她注视,其他什么都好。
可他的脚,却只能像生了根一样地钉在原地,手指大力得几乎要将香槟杯扼断。
“阿洄”
孟洄被人超大力地拍在肩膀上,灵魂也不知是被震出(身shen)体还是终于回到了(身shen)体里面,他朝旁边一看,就看见了跟自己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乔小飞,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
孟洄从来都是个心里有什么都会写在脸上的人,他自己也从来都不屑去掩饰,他吃过些喜形于色的苦,可那些苦太过稀松平常,他仍旧我行我素,在这样一潭浑水里面,十六岁的他依然还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哇不是吧,看见我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惊喜啊没劲没劲。”
乔小飞把手放在孟洄的肩膀上,半靠在他(身shen)上,笑得没心没肺。
乔小飞的父亲是h市有名的商人,从小便习惯出席这样的宴会,和所有的明星都没有不熟悉的,只不过他和孟洄一样,虽然熟悉,却还像是游离于这个圈子。
孟洄也笑,和乔小飞懒懒的笑容不同,他笑起来很单纯,也很阳光,看着就觉得又帅又美好,这一张脸的主人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经足够帅气,五官立体且精致,眼波流转,柔和得仿佛一汪水一样。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他总是会因为朋友的笑,而不自觉地也笑了起来。
这时,忽然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被孟洄的耳朵捕捉到。
“老叔,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啊,要走了。”
孟洄不自觉地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
和唱歌时候的慵懒梦幻不同,她说话的声音好像带着天然的撒(娇jiao),又好像是在冰上自在地飞。
“yara,别任(性xg)啦,这次就当是来宣传新歌的嘛。新专辑换了一个制作人,老叔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啊。”
梁(日ri)昭,曲后任漪然的经纪人,熟人都称他为老叔,其实他也不过才四十岁年纪,只不过因为他带出了曲后,所以在air娱乐公司里一直地位超然。
可即便梁(日ri)昭一直对其他艺人以冷脸著称,可面对少女感十足的曲后,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连哄带劝地和她说话。
“阿御制作的水平很棒的,这些歌都不错啊,啊,好累啊,我要回去休息了。”
任漪然打了一个哈欠,披上了大衣,穿过人群,走出大门,消失不见。
孟洄的心随着这个(身)dang)((荡dang)dang)的,可同时,他的心里也燃起了烈火,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烧灼得无比炽(热re),甚至还有一些疼痛。
孟洄稚气的脸上挂上了执着的神色,把抬头看向他的乔小飞吓了一跳,沿着孟洄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见了一群人,和隐约可见的一扇大门。
“喂,阿洄,你刚在看什么,不会是在看那扇门吧”
乔小飞的语速还是很慢,挂在孟洄(身shen)上的他继续着自己慵懒的状态,随便问着毫无营养也丝毫不觉得好奇的问题,纯粹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他的(日ri)子从来都过得很绝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拿着父亲给的大把大把的钱,声色犬马,却根本不能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直到初中时候遇到了明明藏着绝望,却还要((逼bi)bi)迫自己坚强的孟洄。
“小飞,你说,一只很美的蝴蝶在天上飞,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它落在我的手上”
孟洄仿佛看着那扇大门痴迷了一般,问了乔小飞一个同样不着边际的问题。
乔小飞的脸上挂着一分邪气的笑,慵懒道,“当然是找个网兜,瞄准然后就这么一网,蝴蝶当然就是你的了。”
“可她哪里会听我的连接近的办法都没有。”
“那就要靠骗喽,蝴蝶而已嘛,找一支好看点的花,洒上点香粉,它自然就会过来啦。”
孟洄沉默了片刻,微微侧过头去,“我不会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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