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自己鲁莽行事了,按原主的记忆,只记得父亲姓甚,摸样如何,还是孩童的原主,又加上母亲的刻意为之,原主并不清楚关于父亲的其他事情。
反倒是她穿越过来后,一直在找父亲,从原主仅有关于父亲的记忆,只打探到富有盛名的虞氏红缨枪,她猜想自己的夫族来自那儿,曾多次深入虞氏后人那打探,虞氏几乎所有年纪与父亲相近的男子她全都见过,却不是他。
原主跟父亲接触最多的就是兵器,他每年都会从镇守的边关回来,陪在原主身边,教原主习得红缨枪,那段记忆里没有母亲,是原主最开心的时光。
如今父亲已经找到,余墨却不能跟他相认。与原主的灵魂快要融合在一起,只差一个契机,她猜想就是原主父亲,这么多年她一刻都不敢松懈,只盼早点寻得这人。
高氏女当年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死一生。本是女子的她养成儿子被埋葬,男儿身的重疾哥哥用女子的身份存活了下去。现在她有点为难,父亲会落到这种境地,她是罪魁祸首。贸贸然地跑去相认,她又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只有一些记忆,他又不能读取自己的记忆。余墨只能赌,赌父亲能认出她,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靠近他。
天气炎热,虞杉摆起了小摊,卖的是解暑绿豆汤,和清凉可口的凉粉。小摊前排起了长队,估摸着有二十余人,生意可真好呀,余墨在心里感叹着。
终于快轮到她了,余墨把面帘掀开,好让他看见自己的面容。
顾客里多了一位姑娘,虞杉想不知道都不行,附近的顾客尤其是未婚男子,或偷偷打量或低语细说,难不成这姑娘长得跟天仙一样不成。
还真长得天仙似的。
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
虞杉面上不显,说话的语气与平时无异,“姑娘想喝点什么,绿豆糖水还是凉粉。”
终于近距离接触了呀,她的父亲真帅气,穿着一身粗衣也难掩清冽的气质。
余墨低头看他介绍的两样美食,眼睛左右转了转,似想起什么,忽往后看了一眼,还是那么多人排队呀,可不好挡住人家消费。指了指还剩大半锅的凉粉,“就要这个,在这里吃。”
男人利索的打了碗凉粉,余墨给了铜钱后两手接过碗,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来,边吃边观察他在忙活。
“好吃吗?”现下排队的客人一个也没有,虞杉洗净碗,随意问道。
余墨愣了愣,惊觉现在只有她吃完不走干坐着,不好意思回道,“好吃,不过您买得也太便宜了。”
“好吃就行。”虞杉混不在意。
“我再要一碗。”一碗凉粉已经吃完了,哪怕她用龟速进食。
虞杉给她续了一碗,擦干净桌子,站了一会儿才道,“我去拿东西,你......想坐着就坐着吧。”
余墨这回儿羞红了脸,点点头,“你去吧,我帮你看着。”
男人走后,余墨无事可干,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总觉得眼熟,等到一群穿着麻衫的健壮小伙子们出现在她的视线,她才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原来这里就是她上武学的地方,只隔一条小巷子,那群阳光健气的年轻人的衣服,她曾经也穿过呀。算起来,她说不定是他们的师姐呢。
“咦,虞大叔呢。”一个高壮的年轻人疑惑,他不是没有看到坐在一旁的貌美女子,但也没指望她会回答。
“啊,他去拿东西了,你们想要点什么,绿豆糖水还是凉粉。”余墨对这身衣服还有怀恋,真想把他们给打趴下,不过这里是父亲的小摊,她要接待客人。
“要碗凉粉,吃完再要碗绿豆汤。”高壮的年轻人习惯性回,又奇怪的问她,“你是来打杂的?”
打杂?
这是个好理由,她愉快的承认了,“对呀。”
余墨把刚刚父亲装钱的罐子拿起来,算了算价格,又念在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没有坐地升价,“一共六文钱。”
她怕客人太多自己忙不过来,想了想,大声对后面排队的人吆喝了一句,“银子只进不出,请各位客人自备铜钱,谢谢合作。”
这么一吆喝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她只要给客人盛糖水和洗洗碗算算帐就完了,多省事呀。
“你要多少碗?”余墨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虚幻了一下。
“一百碗。”年纪过半百的两撇子胡须男人耐心地回了一句。
“可是......”两个坛子加起来也不够呀,余墨为难道,“没有这么多。”
“这......”男人也很为难,回头看了一眼马车,似透过木板看见里面的大人物,面露惧色,“不如你跟我们大爷说吧。”
有生意也难做呀,父亲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余墨顺意走到马车旁,礼貌性地敲了两下,隔帘被掀开,她看见了里面的大人物,一本正经地说,“大爷,不够。”
管家听了后忍俊不禁起来,这娃娃当真是招人喜欢。
男人有着刚毅的脸庞,身居高位的他不言语时平添几分戾气,此刻正端坐在马车内,稳如泰山,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一百碗,一碗都不能少。”
你是来找茬的吧。
想想这是父亲的摊子,她不能搞砸,做生意咋这么难呀,什么客人都有。余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有点委屈道,“没有怎么办。”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脸色有点不自然,他没打算为难她,“先欠着,现在还剩多少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