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能去。”李元吉狠狠地道:“就是到江都,也是去杀昏君!”李渊斥道:“黄口小儿,只会胡说!”

李渊又问:“文静,你看现在怎么办?”刘文静文武全才,勇猛多谋,两年前李渊来太原任留守时,他已经在晋阳作了十年守备。李渊初来乍到,急于建功,但对突厥了解不深,在交战中数次陷入危境,每次都是刘文静死战才保他脱困,所以,他对刘文静十分信任倚重。刘文静与李世民非常投缘,两个人结为忘年之交,经常在私下谋划些非常之事,刘文静与段举经常给李世民引介一些所谓的能人异士,李渊时有耳闻,但从不过问。

刘文静缓缓道:“唐公不仅不能去江都,这晋阳城,恐怕也不能再呆下去了。”李世民点点头,李渊沉吟不语,李元吉问:“刘令为何这样说?”刘文静道:“唐公受今上的隆恩,是断断不会背叛大隋的。但有旨不遵,已经构成忤逆,天子如果安然回到长安,少不得要治罪。”李建成问:“刘令认为天子还能回到长安吗?”刘文静摇摇头。

李建成忧虑道:“大隋将亡,起事的人一旦得了天下,将视大人为大隋余孽,必欲除之而后快。”李元吉道:“我们兵精将广,就是突厥的十万大军,也没伤我们毫毛,那些草寇又能奈我们何!”李渊对小儿子的狂言极是不耐,板着脸斥责:“闭嘴!”李元吉不敢再说。

刘文静道:“我们孤悬北塞,前有大敌,后乏强援。太原三郡丁男已尽,所产食粮不及万石,今年又遇旱灾,大军的口粮到年底就要告罄,关中空虚无人,已有四个月无粮草押解过来,我们的存粮,万万坚持不到明年三月,到时就是突厥不犯,我们也守不下去了。”

李渊长叹一声:“确是如此!前不得后不得,坐困危城啊!建成,你意下如何?”李建成是长子,老成持重,李渊有事总是首先问他,李建成想了想,道:“我们向西打回陇州如何?陇州偏远,先祖在那里奠基,大人曾经据守,民众拥戴我们,只要修城筑塞,东面的军兵也不能奈何我们。”李渊点点头,转头问李世民:“去陇州如何?”

李世民笑道:“大人怎么舍近求远?长安近在手边,我们不取,却远征陇州自我放逐是什么意思?”取长安那是公然反叛了,李元吉首先叫好,李渊看了看李建成和刘文静,李建成道:“一入长安,必成天下公敌,不经几番死拼,怕是难善其后。而且一离晋阳,突厥必趁机南下,我们无险可守,又缺少马军,突厥追来,怎么抵挡?”

这也正是李渊担忧的。说实话,以现在的情形,续守太原只是权宜之计,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离开太原后去哪里,他也有打算,他不表明意图,只是想试一试儿子们,察看他们的识见与胆略。陇州地广人稀,物产匮乏,先祖在那里建国,也不过三十年即告倾倒,现在陇州的北面与西面都是突厥人,情形比当年更恶劣,虽有几座孤城可以据守,但难以持久,去陇州,只是苟延残喘,随时会覆灭。取长安倒是一招好棋,关中富饶,人口众多,长安虽是国都,城坚池深,但守军精锐大多被杨广带到江南,防卫空虚,长安城里又有成千上万的李氏族人可以作为内应,取长安有八成的把握。占了长安,以关中为依托,可以察看时机,徐图后路,进退余地就大了许多,唯一担心的就是李建成提到的突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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