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诧异的看向来人:“什么?嬷嬷,您是不是弄错了?”是她听错了吧,自家主子有多得宠,后院里哪个不知!
这位嬷嬷便是四福晋身边的赵嬷嬷,今儿早上发生的事她心中门儿清,福晋这是要借郭络罗侧福晋的事敲打她,娘家再没落她也是王爷的嫡妻,这后院女子没有一个能动得了她的位置:“姑娘,嬷嬷只是传达福晋的意思!”
年若嫣在内室听到动静,她面带微笑敷衍的与胤禛聊天,实际是侧耳细听,发现来人是福晋身边的赵嬷嬷,明知王爷在这里还敢喧哗,想必是有所倚仗:“云落,去看看怎么回事?怎地如此没有规矩,咳,咳,没见咱爷在这儿吗?咳,咳!”
云落是就听到动静,却因两人压低嗓音说话她听不仔细:“是,奴婢这就去!”
云落得令快步来到外间门口,见玉沉的脸色不好看心中暗恼这个老奴才,又忌惮内室中的胤禛,半开玩笑的说道:“赵嬷嬷,你不知道咱爷在这里吗?惊扰到了爷为你是问!”
赵嬷嬷先前在正院早听到胤禛在此,王爷不敢得罪可并不代表她怕一个小小庶福晋身边的奴才:“哟,云落姑娘,老奴只是奉了福晋的令而来,又何曾惊扰了王爷!”
云落眉头微皱不知赵嬷嬷为何如此明说,她却依然不高兴的冷哼一声,她还待反唇相击,一旁的玉沉却先一步挡在她面前,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玉沉从怀里摸出个小荷包,看向外面窗外,院里的树叶随风飘零,胤禛就是那株大树,而后院的主子们便是那些枝杆,她们这些丫鬟只不过是那些落叶,任秋风摆布。
她敛眉收神借着宽大的衣袖悄悄地把荷包塞到她手中。低声说道:“嬷嬷,天气日渐寒冷,一点小意思,好为嬷嬷添上两壶小酒驱驱寒。”
赵嬷嬷小心地抬眼看了一下里间门帘。见那边并没有动静,这才笑眯眯地捏捏手中的荷包,待发现里面装的是碎银子时,下一刻与玉沉相视一笑才道:“哟,玉沉姑娘到底是庶福晋跟前最器重的红人,瞧这懂事的样儿,难怪深得庶福晋的宠爱。”
她一边夸玉沉一边把云落踩上几脚。
玉沉心中暗骂死老婆子,面上笑容可掬:“嬷嬷,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家庶福晋这会儿还病倒在场。咱王爷可心疼着呢!”
赵嬷嬷一脸为难,心中掂量这事儿能不能说,玉沉银牙暗咬,从手上脱下一只绞丝银须镯给她轻轻戴上言笑晏晏:“听说赵嬷嬷的儿子要娶媳妇了,玉沉到时说不得要向嬷嬷讨上两杯水酒喝。”
云落恼恨赵嬷嬷把她贬低。想掰回颜面,又见玉沉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给了赵嬷嬷,气得眼圈儿发红刚想开口,玉沉已问道:
“嬷嬷不必为难,奴婢也只是想弄明白这后院里何时起了风,可怜我家主子身子骨弱一向精神头不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能两眼一抹黑。只好僭越代我家主子问个清楚明白。”
玉沉发现这个赵嬷嬷是个贪财的,她家主子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财,要什么样的时新金银首鉓,锦衣貂皮大衣都有,只要能用钱收买到的。都不是问题。
赵嬷嬷晃晃手上的镯子,是实心的,怕是有几两重:“嘿,看在你这么明事理的份上,我就透露一点给你听。你家庶福晋今儿早上在哪儿晕倒的?这剩下的可不用我说了吧!”
云落一直被赵嬷嬷冷落一旁,听到这个答案不满的叫出来,声音尖锐刺耳:“什么?又是清月格格?”
玉沉吓出一声冷汗,连忙扭头看向内室,这才急忙扯扯她的衣袖,压低声音吼道:“云落,不得无礼,凡事还有咱爷在呢!郭络罗侧福晋岂容你一个下人能置喙?!”
赵嬷嬷撩起眼皮子淡淡的扫了云落一眼:“玉沉姑娘,我瞧你是个聪明的,给你提个醒,咱王爷可从来不插手后院的事,你们来了也有好几年了不会连这点都忘了吧。”
玉沉笑笑:“多谢嬷嬷提醒,这个我们自然省得。”
“福晋的话已经带到,我也该回去复命了!”赵嬷嬷说完抬脚往院子里走。
玉沉拉着云落道:“嬷嬷慢走!我与云落送送嬷嬷。”
两人把赵嬷嬷送走,站在院门口一直瞧不到她的身影,这才往正院里行去。
云落随玉沉走在院子里,扯着手中的帕子发牢骚:“气死我了,那个清月格格有什么?我家主子的哥哥还是四川总督,堂堂正正的一品大员呢!”
玉沉一脸赞同她心中很嫉妒临水她们能过些自在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副小姐生话,哪像她们表面上才是:“哼,要说清月格格不就是占了个出身嘛,是个旗人,祖上又立个显赫之成功,可是那都是老黄历了,她家又不是郭络罗家族嫡支,只是旁支,阿玛也只是三品官,我瞧着咱王爷是个心有沟壑的,清月格格给人感觉太过冷清,时日久了,必不招王爷的欢心,唉,若是二老爷能早几年升做从一品就好了,咱庶福晋也不用如此熬着。”
云落从来都看清月不顺眼:“都怪那个清月格格,若不是她,那侧福晋的位置就是我家主子的。”这侧福晋是清月想要就能要的吗,那都是最高位的康师傅大笔一挥而定下的。
玉沉伸手戳戳她的脑门:“你呀,来了王府这么些年什么都没学到,这样下去,你这张小嘴迟早会惹出祸来,到时连主子都怕是不能救你。再说郭络罗侧福晋的事以后能在咱主子面前不要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