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南城的同治大学,又发生了两起自杀事故,阳一修的心思都在医院里左岸的身上,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只觉得那些学生可能是因为功课繁重,考得不好,或者论文没过等等原因,受不了压力自杀的,因此都草草结案了。
最后一起自杀发生在左岸出院的这一天。
他住院的这大半个月,阳一修每天准时得像是闹钟一样,按点到医院来看他,方旭也不例外,但每次来都待得不久便说有课就离开了。
阳一修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左岸出院这一天,抢先到达医院。
这一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秋风劲吹,护士将左岸脖子上的颈椎圈取了下来,这令他十分高兴。
他看了看颈椎圈,微微一笑,轻轻地扭了扭脖子,“终于挣脱束缚了,这些天睡得我浑身的骨头都要闪架了。”
护士一边整理着医疗器材,一边叮嘱他:“回去以后不可太劳累,多运动,这有助于颈椎加快恢复。”
“嗯,谢谢护士。”左岸穿着自己喜爱的白色衬衫,外面穿了一件灰色西装,带着他的金框眼镜,看起来比穿病号服有精神得多。
他正走出病房,便差点撞上阳一修,他下意识往后倾倒一步,阳一修连忙一把抓住他,将他抱在怀里。
护士收拾好医疗器材回过头,正好发现了这么狗血的一幕,她眨了眨眼,尽量掩饰自己腐女般的笑意,点点头推着小推车往外踱步。
“行了!可以放开我了吧!”左岸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阳一修低头,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扣着左岸的肩膀,他笑了笑,放开了手。
然后他将他手中的提包拿了过来,然后和他并肩往外走。
“方教授没有来吗?”阳一修摸了摸鼻子。
“没有,他应该有事吧。”左岸按了电梯按钮上的“1”。
“他喜欢你?”阳一修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的收回目光。
左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踱了踱步:“别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阳一修摩挲着手中的提包带子,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看得出来的,就算他什么都掩饰得很好,但眼神掩饰不了。”
左岸怔怔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电梯来了,他们一起走上了电梯。
“你怎么不说话?你也喜欢他吗?”阳一修望着电梯顶上的监控摄像头,无聊地瘪了瘪嘴。
左岸摇摇头:“我从没喜欢过他。”
阳一修听后,笑着将手中的提包换了个手提着,他搂着左岸的肩膀,笑盈盈地看着他:“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咯!”
左岸低头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地看着他:“阳队,我说过,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才是你应该走的正道,你不该这么违背天理人伦的。”
阳一修皱眉收回手,靠在电梯角落里,“怎么就违背天理人伦了?我喜欢谁是我的事儿,跟天理人伦有什么关系!”
左岸皱眉看了他一眼,镜片下的双眸微微闪了闪,“你总是这么任性,有一天会吃亏的。”
阳一修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时,电梯在四楼停下了,上来了一群人,硬生生将左岸和阳一修挤在了两个角落里。
两人相对无言,电梯很快便到了一楼。
阳一修给左岸办好了出院手续,然后拿了药,往车上走去。
他们俩的屁股刚挨到座椅,阳一修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那是羊叫声一般的手机铃声,左岸笑了笑:“这铃声蛮适合你的,羊。”
“你才是羊!我可是大灰狼!”阳一修白了他一眼,打开手机。
是夏侯的电话,“喂,什么事?”
“头儿,同治大学又发生了跳楼自杀事件。”
“什么?”阳一修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左岸轻轻按着他的手臂。
“同治大学又发生了自杀事件。”
“什么?”左岸也惊呼了一声。
夏侯听到了左岸的声音,语气陡然变得颇为轻挑:“哟,还在和左法医幽会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吃拖糖?”
“拖你个头!”阳一修看了一眼左岸,“你现在是不是在同治大学?”
“嗯”夏侯说,“加上李一菲的话一共发生了四起,所以张局让我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我马上过来。”阳一修说完挂断了电话。
然后打火,往前开车。
“这是林荫路,往同治大学不是这条路。”左岸看了看路旁的标牌。
“我先送你回家,再去同治大学。”
“你直接带我去同治大学吧,这样的话我也能帮你们。”
“不行,你才出院,身体虚弱,得休息几天再上班。”
“没事的,”左岸握着阳一修的手臂,“相信我,我会帮到你们的,嗯?”
阳一修实在受不了他那纯净深情的目光,嘟囔了一句什么,在下一个路口调了头。
……
同治大学,夏侯和尚德在顶楼上。
阳一修和左岸迅速往七楼跑去。
这是一栋旧教学楼,没有电梯,全程靠走,阳一修爬到顶楼时,已经大汗淋漓,左岸更是脸色煞白。
阳一修吩咐警员给左岸递了一瓶水。
“怎么回事?”阳一修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着气。
尚德走了过来,拿着手提电脑,将电脑转向阳一修。
电脑上放的视频好像正是这栋楼上的学生自杀时的场景,视频中,那女学生表情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