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一修因为痛到昏迷,被送往南城中心医院,左岸打电话给局长请假的时候,局长还以为阳一修这混小子是因为看比赛太过激动晕死的呢!
本来回到家里的刑侦一队五个葫芦娃一收到左大法医的信息也都风尘仆仆地往医院赶。
“我觉得我没事,可以回去了。”阳一修摸着自己缠得像是白萝卜的手臂,艰难地说。
左岸瞪着他:“你不要命了你,聂凤和耿峰都没事儿,就你弄这一身伤!”
阳一修看了一下对面的医生,然后又看看左岸:“对了,我昏过去前忘记看了,是谁赢了,聂凤还是耿峰?”
左岸摇了摇头:“都没赢,打成平手了。”
“操,”阳一修低声骂道,“真是浪费老子一片苦心!”
左岸白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医生:“李医生,他这伤没事儿吧,要不要住院?”
李医生低头看了看阳一修的片子,然后很认真地说:“阳先生的脑袋里是不是有弹片?”
阳一修蓦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李医生:“我们给你做了头部t,发现你的脑袋里面有弹片,你这次会昏厥,也是因为这个弹片,它压迫了你的脑部神经,请问您是不是经常感到头痛或者头晕?”
“呃哈哈……哪有!”阳一修无所谓地笑了笑。
左岸:“医生问你,你还不说实话!不要命了你!”
阳一修抿了抿嘴,看着他恶狠狠的眼神,心想这还没怎么样就把自己管的这么严了,以后要是怎么怎么样了那还得了,不过他和左岸对视了两秒立刻就怂了:“我是个刑警,那个弹片是很多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开枪打的,为了那个我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呢,当时医生说,取弹片做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二十,我是个警察,我总不能让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吧,所以那个弹片一直在我脑袋里,你说头痛,偶尔吧,也不算是很严重的。”
“难怪,那个弹片压迫了你的中枢神经,导致你部分记忆缺失。”李医生说着,又在病例单上写着什么。
“那医生,我有可能再恢复那些记忆吗?”阳一修带着些许希冀按着桌子。
医生头也没抬的说:“那是选择性失忆,也就是说这些记忆对你来说是痛苦的,不堪回首甚至于你想逃避的,记不起来反而更好不是吗?”
医生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笔,他双手交握在一起:“而且,恢复记忆的过程十分偶然且漫长,说不定在某个特定的地方,某个时间点,某一件触动的事儿,会让你回想起那段记忆。”
“呵!”阳一修翘着二郎腿,冷笑着说:“你的意思是我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十分渺小?”
“取出弹片的手术成功率有多大,你恢复记忆的成功率就有多大!”
阳一修:“多大?”
“百分之四十!”
“呵呵!”阳一修漠然笑了笑,“这么多年才长了百分之二十啊!”
“不好意思,医学技术有限。”李医生将病例单和处方交给他。
左岸替他接过病例单和处方,然后扶着他往外面走。
走廊尽头,有六个风尘仆仆的少男少女正的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他们一边走一边询问着护士医生,终于,他们发现他们想要见的人就在一抬头就看见的地方。
“头儿!”五个葫芦娃异口同声地叫了声,朝着他们的爷爷走过来。
阳一修看了看左岸,低声问:“什么情况?”
上次阳一修“肺癌”住院时,五个葫芦娃就是收到左岸的信息才吊丧似的跑过来,这一次不会又是吊丧的吧,阳一修看着他们五人奇怪的表情,觉得毛骨悚然的拉了拉衣服。
左岸低头捂着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沈茹站在最后面,她正在冲阳一修笑,那笑容……说不出的感觉!
阳一修看了看五个人,然后大爷似的抬着受伤的那只手,本以为他们会像电视里太监搀扶老佛爷一般来搀扶着自己,没想到这五个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夏侯的眼睛瞪得就像宅男看见岛国女神一般:“哇塞,好大一根白萝卜,头儿你要请我们吃腌萝卜吗?”
阳一修龇牙咧嘴地说:“腌你妹,滚滚滚,还指望你们!”
于是他又尴尬的垂下了手,左岸连忙走过来扶着他的手臂:“受伤了就不要老是动它!”然后在左岸的搀扶下,阳一修大爷似的坐在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他翘着二郎腿抬着头,用表情描述着:快滚,别打扰老子的二人世界。
于是除了吴玲有些不情愿,别的四人非常识趣的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夏侯和尚德意识到吴玲没跟上来,又回过头来一人架着吴玲的一只胳膊,硬是将她架走了。
沈茹在最后面,刚刚阳一修也没注意到她,她走过来,阳一修这才发现原来还有家属来看他,于是他冲着她露出那一口骚气的大白牙:“呀,沈美人怎么也来了,应该和冬瓜在约会吧,快去!别因为我的事耽误了你俩!”
没想到沈茹的脸害羞似的泛起了一片红晕,阳一修愣了愣,心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说了他俩约会她害羞了,于是他干咳了两声,从左岸的手里抽回了手臂。
沈茹低头看了看手里提着的保温桶,然后伸出双手递给他:“吃啥补啥,这是我妈煲的猪脚汤,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阳一修一愣,并没有想接她的猪脚汤,而是求救似的看着左岸。
左岸双手抱在胸前,尴尬地别过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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