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谁让你起来的?你一个小小宫女,你敢这么跟本郡主说话!”左天瑶又羞又气满面张红,“来人……”
“左郡主省省吧,”晴雨近前一步拦住她的话,嚣张跋扈的姿态丝毫不比左天瑶弱,她看自己不顺眼,自己更看不顺眼她的轻狂,谁怕谁啊,“左郡主如果也想得到太子眷顾,最好对我放尊重些,我虽然现在不是太子妃,但是总有一天会是,你现在得罪了太子心尖上的人,无疑会让太子厌弃你,你还有什么机会呢?”
晴雨看着她怒不可遏的神色,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左郡主若想寻奴婢的不是,奴婢等着。不过您得先进了太子府,得到太子的宠爱再说。奴婢告辞了。”
冷冷一笑,晴雨也不行礼,转身离去。
“你!你……”左天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哥哥,急忙上前告状,“哥……你快看那个贱婢,她到底是有多骄横无礼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太子妃?”
“瑶瑶,是你先无礼了。”左天佑安抚了一下左天瑶,目光却盯着晴雨。
晴雨皱了皱眉头,回身,躬身行了一礼,宫中的礼节,真令人心烦:“奴婢见过小侯爷。”
左天佑倒是不卑不亢,淡淡道:“沐姑娘请起。”
“奴婢还要到太子身边伺候,就不打扰小侯爷和郡主休息了。奴婢告退。”
“慢着……”左天佑微微一笑。
“小侯爷有何吩咐?”
“没有,只是看着沐姑娘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晴雨挑眉:“何人?”
“听香水榭六小姐!当初有幸有一面之缘,记忆颇深,虽不知名,但我依稀记得她也姓沐呢……”
晴雨心中却是警铃大作,眼底闪过一丝波澜,又马上强迫自己恢复镇定,让人看不透情绪。
“于是在下心头一动,心想这准太子妃沐晴雨沐姑娘,会不会是这江湖门派听香水榭的六小姐呢?”
晴雨微微一笑:“小侯爷说笑了,奴婢久居宫中,听香水榭是什么?奴婢从未听说过。”
“沐姑娘紧张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沐姑娘身量神态与她有些相似随口一提罢了。不过细想起来,沐姑娘这一失踪就是两个月,也的确引人怀疑不是吗?”左天佑说的风轻云淡,却字字珠玑,针针见血。
“奴婢受反贼所困,坠落悬崖重伤昏迷不醒了一段时间,后恰巧得麒麟公子相救,我醒后,麒麟公子无暇照顾,便帮我联系了南宫庄主,一直有南宫庄主照抚,暗藏身份秘不外宣只不过是怕反贼在打我的主意罢了。小侯爷如是觉得不妥,尽管去问南宫庄主。”晴雨不卑不亢的义正词严,她总有一种谎话说的令人不得不信服的能力。
左天佑却不以为然,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太子来到江南苑这么多天,姑娘才出面相见?其中原由不是那么简单吧?”
沐晴雨挑眉:“我当时身受重伤,不易长途跋涉,南宫庄主也怕我的身份暴露,便安排我在外养伤。”
“太子要来江南苑之事,我早就告诉了南宫庄主,他也应该一早就把你接来才是……”左天佑步步紧逼,寸步不让,非要将沐晴雨逼出原形。
晴雨皱眉,一时被他将住无话可说。思绪百转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左天佑却乘胜追击:“而且,麒麟公子这么巧救了你。姑娘重伤期间,他是‘如何招抚’,太子殿下知道吗?更进一步说,如果真的是南宫庄主救你的话,太子那么担心你,他为什么不提前向太子告知你安然无恙呢?”
“我……”晴雨眼眸微眯盯着他,这个左天佑倒是个心思细密之人,如果他认真对付起自己来,还是不容小觑的。
左天瑶终于听出了些眉目,恍然大悟道:“你说谎蒙骗太子!你一定是在外面与人苟且,勾结了江湖门派,回来想对太子不利的!你这几天总是拉着太子流连在外,是你妖媚惑主,想让太子荒废政事,你想图谋不轨!”
晴雨眉头紧皱,这个罪名可不小:“左郡主请自重,说这话可是要有证据的!”
“哼……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呢?”左天瑶步步紧逼。晴雨百口莫辩。
不远处,假山石上,一白衣少年翩然独立,不禁摇头轻笑:“麒麟公子与太子是旧交,交情不比无痕公子浅,想必他的为人太子清楚得很;而南宫庄主秘而不报,在下看来应该是觉得太子若知道沐姑娘在哪,定然会不顾一切前去相寻,而当时太子重伤未愈,万一有什么差池,谁有担当得起。南宫庄主的苦心,想必太子殿下定能体谅。
而关于沐姑娘的迟来嘛?在下妄自揣测,或许,是因为沐姑娘体弱,马车不能快行;也或许是因为,知道太子将来之时,反贼猖獗,形势危机南宫庄主不敢轻举妄动将沐姑娘接来。一直等到反贼事平才命人去接沐姑娘来,所以耽搁了些时日。”
晴雨抬眸,再次看到了那个少年,那个叫“尹枫”的少年,他虽然换下了一身戎装,可是眉眼间依旧闪烁着令人不可无视的光彩,月色下江南苑绝世美景,在他身后黯然失色。他身上又是如无间峡底初次见他时一样的白衣,在月光下随风柔柔荡漾,不禁觉得心安。沐晴雨微微有些看呆,这个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同时也暗叹他的心思细密。
“在下随意一猜,不知可猜对了?”少年温润笑看着晴雨,没有丝毫的陌生感,仿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