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普宁寺,再次迎来了传说中的神算子天玄师太,她一来。前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骤然多了起来。
但天玄师太见的,却只有那么几个“有缘人”。
普宁寺的远尘居里每次,只许进来一人。
火云跪地回禀:“长老,是我偷了公子的玄玉珏,假传公子谕令,诓骗暗香交给六小姐的,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公子无关,与小姐无关。更与暗香无关。属下愿一力担当罪责。”
天玄师太静静的对着巨大的“佛”字坐在蒲团上打坐,仿佛背对着世俗的一切,但她的心。却早已被世俗凡事侵蚀的一寸不剩,并不是所有的礼佛的人心中都有佛。
“这种事情,你处理的应该比我多,自己看着办吧。”天玄师太淡淡道。
“是!”火云没有丝毫的犹豫,纵然他知道。他懂得,他理解,但是那只是一下子的事,总比日日夜夜煎熬的好,总比……总比看着她死好。反正自己做这些,早晚会有一死。她却可以因此活着,想到这些,火云脸上不禁不点了一丝笑容。这样就好了,他就满意了,满足了。
天玄师太静静的勾起嘴角:“在你以死谢罪前,拿出一点对听香水榭的忠诚,为听香水榭做最后一件事吧。”
火云微微一愣。旋即道:“是。”
天玄师太指尖暗劲一动,床榻旁的烛台竟然被那暗劲击得猛的旋转了半周。火云心中一紧。这是多么精妙的控制力,竟然能不击倒烛台,反而贴着它的边缘让它发生这么大幅度的旋转,而且竟然连旋转的角度都控制的如此精准。
正在火云为这一击而暗自心惊之时,东面的墙体发生了轻微的抖动。一具血人从墙里掉了出来。火云心下一惊,但最终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冷冷的看了那具还在微微颤抖的血尸半晌,忽然间,心猛的颤抖了起来,那……那个人……那个人是……是……是暗香?!
不!不可能!为什么?!
火云的眸子莫名的红肿,猛地冲到了那具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前,她几乎是被扒了一层皮。
泪水竟然充盈了那个铁血男儿的眼眶,是暗香!是暗香啊!
“啊!”火云仰天长啸一声,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刺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仿佛万钧巨锤轰然砸向他的胸口,他已经无法呼吸,他颤抖的抱着那具身体,对着默然的打坐的天玄师太疯狂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她?为什么?!!你杀了我啊!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为什么!为什么!!”
他疯了似的嘶吼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暗香!那个姿容姣好的女孩。那个倔强有待三分威严的女子!
他们原本并不相知,原本在两个世界执行着完全不同的任务。她是听香水榭外分舵舵主,自己是风离辰安插在太子身边的暗卫,可是因为沐晴雨,他们就那么侥幸相识。
从此一起办事,朝夕相处。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跟随在风离辰身边,眸目温婉娇羞,她不算绝色,但眉目如画,让人觉得温婉舒心。
可当时杂物繁忙,二人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但那些时日同住一个屋檐下,火云真正见识到了那个女子惊人的才干后,越发的为这女子独特的魅力着迷。
第一次与她纠缠,是在那个温暖沉寂的午后,阳光慵懒。在回禀公子要文时,悄然碰上。
他一时竟有些紧张,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是暗香先开的口。
暗香催促道:“快敲门。”
火云心下一喜,可踌躇犹豫不知如何应对,的竟然跟她叫上了板:“要敲自己敲。”
“你是不是男人,连门都不敢敲?”被他的话一睹,暗香瞪着他道。
火云回瞪她:“你看上我了吗?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你!”暗香气的七窍生烟,“就算天底下就剩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看上你。”
火云冷冷一笑:“哼,如果天底下就剩我一个男人,你以为我还会看上你?”
“你!”暗香双拳紧握,眼看就要动手。
门“吱呀”一声开了。
风离辰略带三分戏谑的声音传了出来:“要么都不来,要来就一起来了。”
火云和暗香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两个人互相掐着忘了形,忘了这还是在公子的门前,越说到后来声音越大。竟然惊扰了公子。
有些东西真的好奇妙,后来,一次次毒雾中来去,他伸手拦住她:“我去。”
暗香惊讶的看着他:“你?”
“退!”火云吼着危险中的暗香,以身力敌。
“你!你凭什么吼我?!”暗香不退反而迎上,与他并肩而战。
被风离辰重伤罚跪,那些互相扶持的岁月啊……
火云泪如雨下,看着怀中的血人:“暗香……”
天玄师太缓缓起身。
火云双目充满血丝的瞪着她:“我已认罪,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正因为你认罪,所以。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不!”火云长啸一声,瞬间悲痛到极致,不!是我的李代桃僵害了你。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的啊!暗香,都是我害了你!听香水榭,“你!老贼尼!你好狠!你好狠!”
“你最后的任务,就是杀了她……”天玄师太缓缓道。
“不!”火云决绝的看着天玄师太。
天玄师太不为所动,语气依旧极缓。级平静,仿佛正与人论道说经:“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