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为为离开后,将这个最为棘手而伤脑筋的问题彻底抛开,解脱了。张滔鹏还是保守着,要看新来的书记刘明新的态度。刘明新以要熟悉情况,对华英市浅浅碰触,张滔鹏也注意到了。他虽不知道刘明新插队进江北省的前因后果,但刘明新这样的态度,却不能看出背后的更多故事。nbsp;
看着杨冲锋和周善琨,说着到京城并不理想,但脸上都没有失落,说明虽没有实质性的招商引资成就,肯定有另外的收获。要不,昨天下午杨冲锋就可能过来见面的。nbsp;
“专家们都怎么分析我们省的情况?这对我们接下来进行工作可具有理论指导层面的,太好了。”张滔鹏说。心里复杂,却不会放在脸上。nbsp;
“那天的讨论,一些说法不一的切合我们的实际情况,毕竟他们只是听我们对省里的介绍为依据,这样的依据可操作性并不强。”杨冲锋说,“善琨过后会整理细致的发言,给省长送来。”nbsp;
“省长,这里只是一些粗粗的脉络。”周善琨说了将手里的文稿交给张滔鹏,张滔鹏接了,稍翻开看,也不会就沉下心来细读。nbsp;
“省长,这次去京城,很幸运地在途中遇上国内经济界最具权威的钱教授。”杨冲锋说。nbsp;
“钱教授?”张滔鹏也知道钱教授的存在,“那可是出了名难打交道的倔老头,在他面前碰壁的人可多了。”nbsp;
“很巧,我们在火车上恰好住同一软卧包厢,就这样认识了。”杨冲锋说,“到京城后,缠着钱教授谈江北省的情况,跟他请教怎么摆脱目前的限制,再有机会往前迈进。钱教授虽没有细说,但也点了几条。足供我们参考了。”nbsp;
“哦,钱教授每一条建议都是无价之宝啊,要得要得。”张滔鹏说,对杨冲锋说在火车上巧合而遇见,只是当作一种言辞。“钱教授怎么说?”nbsp;
“钱教授说他虽对江北省有不少研究,但终究是从一些资料得出的推论,资料的可信度有多少,他是持疑的。说仅供参考,最好不要落到实处。”杨冲锋笑着说,“我当时就提了,要请钱教授到江北省来看一看,他笑着表示那一把老骨头可能经不起折腾,江北省可不好走。而且,如今给事情缠住,半年内没法抽身。听他这话也没有完全封住门,省长,我准备半年后再找钱教授,请他到省里各市都看看……”nbsp;
“好、好、好。”张滔鹏有些兴奋,钱教授这样的人物,有多少人能够请动?能往江北省走一趟,造一造势,对江北省接下来的工作都非常有利。nbsp;
杨冲锋自然也要借钱教授这种顶端权威的存在,给省里一些压力。先在张滔鹏这里埋下一个因头,今后在华英市那边的工作,就好造势些。nbsp;
“钱教授说了三条,我是没法完全理解的。”杨冲锋说,“第一,目前江北省积蓄的势头很不错,但不比急于选择,要让这些积累更厚更实。时机到了才会有水到渠成的冲力,一气呵成。nbsp;
第二,江北省目前的发展不平衡,参差不齐,是江北省目前最大的硬伤,在蓄势的过程中,必须要将这个在做好,才有可能甩掉包袱,轻装前进。否则,盲目求进,非但没有进步的机会,还有可能激发隐患,使得江北省的经济萧条下滑。nbsp;
第三,交通是发展的枢纽,水陆并进,结构分布要有精确的规划,不能盲目建设,空自耗费资源,将目前的蓄势给泄气。拖入另一种泥团,陷进去,也会让江北省形成乱局。”nbsp;
张滔鹏听了后,没有评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连茶都不喝。杨冲锋和周善琨也不说话,免得打搅张滔鹏的思路。nbsp;
过了五六分钟,张滔鹏才叹一口气,说,“杨省长,对省里的经济工作你思考得最多,你有什么感想?”nbsp;
“省长,这些天我一直都在琢磨。”杨冲锋应到,“是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我们的高度达不到,看不到问题的结症所在?省里在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地有种种言论,但更多地看向今后要立什么项目,要投入什么建设,很少有人说到要稳住目前的势头,要将内部因素调理好。我觉得耳目一新,思路顿时开阔不少。虽说不能完全理解钱教授说的这三方面,但至少目前我们该做什么工作,从哪一方面开始入手,感觉找到跨出下一步的落脚点。”nbsp;
“好,好一个落脚点啊。”张滔鹏笑着说,似乎也有种明悟的感觉,“我们工作不外乎是做好工作规划,这需要见识、判断力、分析力、综合力等等,工作的规划做得准,工作会有明确的指导性,不会偏向。但这还不够,工作规划的落实,也是非常重要的,执行力之重要不会低于工作的规划。nbsp;
冲锋省长你说的落脚点,既是短期的工作规划,又是那个落实在执行力上的东西。不是钱教授站在旁观的角度看问题,而是他对国内各地经济行为、经济现状都有深入的研究,自然一眼看出问题的结症所在。了不起啊。”nbsp;
杨冲锋和周善琨当然没有反对张滔鹏的赞叹,这三条确实是钱教授谈话所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