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十几个菜全部上来了,穆春顿时感到这菜的价格一定非常昂贵,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些菜式,他连筷子也不敢动一下了,生怕破坏它们的美感。直到郝文华亲自给他夹了一块鱼肉,这才让他放松下来。
“总经理……其实,我……”穆春欲言又止,“我想说多谢上一次郝倩倩帮了我的忙。”其实他想说,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出于某种考虑,也因为不想让郝倩倩感到伤心,所以他打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立刻闭上了嘴。
“哦,上次的事我听说了,倩倩说你是一个老实到可以扮演一块石头的人,她还夸你很有礼貌,这小丫头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他抚摸了郝倩倩的马尾辫,“她的心思可多了呢……”
“爸爸,我没有……”郝倩倩矢口否认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低下头的时候又偷偷瞧了穆春一样。
“我想上次真是多亏了你家女儿。”穆春再次答谢道。
“是吗,既然你这样说,”郝文华似乎很高兴,“那你是应该好好感谢呀!”
“爸爸……”郝倩倩推了她父亲一下。
穆春真有点后悔说了刚才的那句话,面对总经理这样的直白通俗又不加掩饰的话,瞬间慌了起来,心有顾虑的同时又不得迎合着点了点头。
“看!丫头,这不就成了!”郝文华击掌说道。
穆春此时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圈套之中,这种不清不楚的干系让自己骑虎难下。他暗自想着找个机会摆脱这种困扰,但发现总经理老用尖锐的眼神望着他,这种压力越发让穆春感到心神不宁,他绝不会猜想自己把这种关系搞砸的局面是什么样的情形,那只会让大家都没有面子。为了这种或那种的考虑,他自己也只好在总经理说完每一句话的后头点一下头。他知道这点头就意味着肯定和同意,即使是不情愿的,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无发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就像他无法阻止同伴的离去是一样的,那其中的痛苦也只有他一个人才会知道。
“穆春啊,如今工程部的主管走了,那里的空位置我想选一个人——那小子说走就走,我也不留他。如今那主管的位置你来最好不过了!”郝文华说完喝了一杯烈酒。
“……总经理,论时间我来公司也不长,那些老员工您不优先考虑吗?”其实穆春想告诉他自己并没有惦记那个位置,也没有兴趣去做那出力不讨好的活计,同时他的同事也会非常不满。
“考虑?他们考虑过我吗!”郝文华的口气瞬间加重了许多,后来他又变了回来,“也罢,如今李传代那小子走了,让你做主管是我的意思,没人会反对的。”
“……”
就这样穆春的思维被别人任意的摆布着,在总经理面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手下,还没有到平起平坐的时候;对于老板的话他没有在外表体现任何不满,与此同时,他的总经理也认为他同意自己的看法和观点。之后穆春就没再说一个字,因为他怕让某人不高兴。
之后的一切回答穆春都用点头来回应着,郝倩倩简直开心极了,她的笑容像仙人掌开了花,恬静可爱,楚楚动人。有那么一小会,穆春看着郝倩倩,差点被她的笑容迷住了。不得不说,哪个男人都钦慕容貌俊美的女人,如果谁敢说不,那他的良心指定是塑料做的。
在灯光下的那一刻,柔美的光线撒在她干净整洁的面孔上,那种迷醉的神态是绝无仅有的,会让任何人沉醉在一刻,无论是谁,他是否有家庭和孩子,都会或多或少的想入非非,怀有占有某人的。穆春此时全然忘记了心里还有谁,那种魔力彻底把他自己脆弱的内心给征服了。
穆春发现自己已然成为了一个混蛋,在那一刻他背弃了感情,更背弃了一个艺术家对自己的爱,那爱是多么深厚,又是多么不顾一切。此刻他心中被引发的烦恼的简直比太平洋里面的分子还要多。他真希望自己的脑袋立刻炸开,把它们通通抛出去。
随后郝永华开车把穆春送到他住的地方,下车前郝倩倩还在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他,说是让他回去小心。唯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郝倩倩偷偷把一封信递给了穆春,穆春想这一定就是李传代的辞职信了,她一定是偷偷给拿出来的。
下了车剩下的路穆春一个人静悄悄的走着。上一次在公司旁边高架桥的附近见到过的一个卖唱的小姑娘,这时他在前面的拐弯处又遇到了她。穆春双手插在兜里蹲下来仔细看着她前面的铁皮盒子,里面有零零散散的几块钱。于是从右屁股兜里摸了摸又给那小姑娘加上了几块,之后穆春又在左屁股兜里摸了摸,把十块的纸票子也放了进去。当他要离开的时候,那穿着破衣烂衫的小女孩突然叫住了他。
“先生,我可以为你弹一首曲子,您愿意听吗?”女孩开口道。她的声音那么的清脆,路过的人都因为她悦耳的声音停住了。
穆春转过身,又蹲了下来。他看着那个十几岁大的小姑娘,心里揣摩着她之前的生活经历是怎样的,又是怎么活到了现在。但是他没这么问,感觉这么做有点多余。首先他想到这和自己无关,其次他想到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和别人一样,感慨同情一番之后什么也做不了。
在她开始弹那把少了一根弦的吉他时,天气感觉好像更冷了。直到她弹出第三第四个音调时,穆春才知道这是《卡农》的调子。虽然她的吉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