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眉间皱了皱,又接着说:“不过还好我们没有直接去找住持,不然现在恐怕真的被当作贼抓起来了。”
“什么?”翠花不解地问,然后想了想,猛然惊醒道:“刚才那两个和尚说山腰有人在守着查人,你的意思是这寺庙其实被人控制着?”
“没错,既然连香客都要经过严格把关才能进来,我们大半夜突然出现在这儿,要怎么解释?说起来,还得亏这顿饭救了我们。”
“也是,总不能跟人说我们是从柴房里爬出来的吧。”翠花点点头。
完头,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翠花慢慢转过头,看着依旧被铁柱拿刀摁着的小和尚说:“你觉不觉得,你知道得太多了。”
净善瞅了瞅她的眼睛,连忙应道:“没有没有,施主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好。”
她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对对方做什么,既然这和尚这么识趣,便也不再恐吓他了。
但没想到一边的铁柱倒是开了口:“你就这么相信他了吗,万一他转头就跟别人告发我们呢?”
听到这话,还没等翠花说什么,净善心里又凉了三分,闭了闭眼,脑子里快速搜索着往日看过的经书,义正言辞地说:“你们放心,平僧绝不会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我帮助你们瞒下来,就是救了三条命,你们看,这一下造二十一级浮屠,我怎么会舍得去告发你们呢。”
说完净善就忐忑不安地看着翠花,他多么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我相信你这几个字啊。但翠花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望望铁柱,再转头看看他,最后对着铁柱说——
“我觉得你们两个长得似乎有点像诶。”
之前因为一直在暗处,后来又忙于躲避,翠花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这小和尚的长相。现在在光亮处仔细一看,她这才发现问题。虽然铁柱的脸上有道疤,但五官大致还算看得清楚,他的嘴和鼻子跟这个和尚的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脸型,也如出一辙。
虽说没有八分像吧,但至少还是有个五六分的。
“你叫什么名字?”翠花问那和尚。
“名字?平僧法号净善。”
“我是说你还有没有俗家的名字,或许你以前有没有去过一个铁铺,认不认识他啊?”翠花激动地指着铁柱。
净善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怀疑自己跟这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有什么血缘关系。微一错愕,他便也转头仔细地看了看旁边这人。
嗯,的确是有几分相像,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说:“我没有俗家名字,也没去过什么铁铺,更不认识施主的朋友。”
翠花还是不死心,又换了个人问:“铁柱,你有没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兄弟啊?”
“没有。”铁柱波澜不惊地回道。
由于双方当事人都否定得太快,又都没什么反应,所以翠花的热情还是终于慢慢削减了。也对,总不可能是铁柱他爹背着媳妇在外面跟人生了孩子,毕竟一般这种事,还是发生在大户人家比较常见。
一个天天打铁的汉子,哪有那么多歪心思呢?
虽然这样想着,但翠花心里总是有个梗翻不过去。直到站在灶台旁的萧异朝自己招了招手,说——
“找了厨子又不做饭,到底还吃不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