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何时苏醒?”
中年男子指了指天,“该他醒来时,他自会醒来……”
族长昂首望天,欲哭无泪,仙人就那么喜欢故弄玄虚吗,但他不敢再问。
不过,蔡姓男子离去后,族长还真的盖起了一座庙,毕竟这是这万年以来为数不多的神迹奇事,死马当作活马医,聊胜于无吧,老子姓蔡,儿子自然也姓蔡,取名蔡公子庙。
有意思的是,那位族长还将“每日为蔡公子庙进香朝拜”列入了族规中,所以几千年来,蔡公子庙的香火,从未间断。
“我儿复活之日,你族脱困之时!”
这句话,郑族长心里了默念有一万遍了。
历代族长都对族谱中的仙人降世的传说,深信不疑。但是,却都对仙人之子复活之事怀疑,觉得离谱。然而这是唯一的机会,唯一的希望,谁也不愿意打破这个可望不可及的幻想。
族谱记载,仙人降世后的那几任族长,只要赏罚塔大门开启,必然会进入赏罚塔内,去看望蔡公子。
他们透过玄冰馆,只见年轻的蔡公子闭着眼睛,他一动不动地躺在玄冰棺材中,因玄冰馆的存在,塔内寒气逼人,但族长们的寒心更甚。
后来,心灰意冷的族人们,有时候一两个月也不见得会踏入赏罚塔半步。
“他该醒来的时候,自会醒来!”族长喃喃自语。
郑族长爱怜的望着这些家族的未来,他心里还有一件眼前更令人担忧的事情,几乎每一代族人,都有几个不信邪的愣头青欲挑战命运,与恐怖的诅咒做搏斗,背着家人偷偷地乘舟离开龙音岛,然而,他们只是前赴后继地投入死神的怀抱而已。
“傻孩子们,你们勇气可嘉,可是,真的会没命的!”郑族长心里难受至极。
乘舟离开的青年人,从来没有人成功,当他们离开龙音岛一定范围,大海中便将涌出无数的毒蛇,然后遭受万蛇撕咬。
似乎是命运的捉弄,他们不堪入目的尸体一一都海浪冲了回来,落在沙滩上。
沙滩上,那一座高大雄伟的郑成石像,如果他有心,看着万年来死去的后人们,估计他也心痛吧,然而它无心,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夕阳之下,古朴厚重的蔡公子庙多了几分鲜艳的色彩,族长心里却是满满的悲伤。
久而久之,郑氏族人发现龙音谷深处有一蛇窝,所有的毒蛇都源自于它。
蛇窝里,还有一只恐怖的蛇王,如果它发怒,也许整个郑氏家族都会陪葬。一万年了,估计蛇王也换了无数代了,但是“万蛇撕咬”的魔咒依然存在。
“孩子们,都回家去吧!”族长招呼着。
当族长领着孩子们,在赏罚塔大门经过时,有一个孩子道:“族长,你好像有三天没有进塔了。”
族长一听,一阵好笑,“二牛,你都帮我记着呢?”
族规有规定,只有族长才有权利进出赏罚塔,这是为了不打扰蔡公子的清净。
进还是不进,族长心里迟疑着,却在门口徘徊不前,“算了,过几天再去吧!”
族长离开了!
这时候,赏罚塔第一层内,万古不朽的玄冰馆内,冒着丝丝寒气,蔡公子的脸庞上沾了些许冰霜,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身体却一动不动,眼神显得有些呆痴。
呼!
这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他的脸色无比苍白,那散乱的长发下,有一双茫然而呆滞的眼神,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不久,他大脑清醒了些,喃喃自语:“父亲,你的心也太狠了吧,我不过跟人打了一架,虽说我输了,丢了我们蔡家的面子。不过他们胜之不武,这么多人围攻我蔡棠一个人。霍!这才多大的事,他抬手就把我镇压了,我这昏昏沉沉睡了一觉,过去多久了?”
蔡棠爬起身来,只听一声“咚!”,脑袋撞到棺材板上了。
“哎呀!妈诶。”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大惊失色:“哎呀,我怎么睡在棺材里!谁把我放到棺材里了,别让我知道是谁……”
他的感官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他感受到自己深处一片刺骨的寒冷中,浑身上下都是僵硬的。
“天杀的!我还没死,放我出去!”
蔡棠在狭小的空间内,勉强地举起双手,运转体内真气,强健的双掌运力要破开棺材盖,可是棺材盖纹丝不动,坚如磐石。
“可恶!我打……”
蔡棠一次又一次的运功,棺材板如磐石般坚硬无比,他对玄冰棺材外的世界,充满了向往,苍白的拳头无数次的轰击在了上方的棺材板,许久,鲜血都染红了棺材盖。
终于,一切出现了转机,玄冰棺材竟缓缓地开始融化了。
蔡棠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瞥了瞥,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口棺材到底是什么材质,以我罚师的境界,也击不破它,可我的血却能将它融化?奇怪了,我的血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竟是它天生的克星?”
万年玄冰材质的棺材板,已经露出了一个大洞,蔡棠见好就收,从中脱身,从这一场悠久的睡梦中醒来,被玄冰镇压的身体依然僵硬,他刚迈出了脚步,整个人却跌倒在地,他气喘吁吁,干脆以大字型的身形躺在地面上。
“我究竟睡了多久,我这两只脚,僵硬得都几乎动不了。”
蔡棠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态,只要他坚持运转修习的玄功,身体的机能将会慢慢恢复。
突然他被所在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