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一条彩虹桥横挂天际,美伦美奂。
华安等人终于在夕阳将下黄昏将至时,进入了广宗县内。
诸葛觥带着几名医者闻讯而至,见到华安后心中颠了半个月的大石终于可以落下了。
“走,进营再说。”
葛鴻手持天子诏令,正在军营里和部下商讨下一步进攻方略的一员虎将姓诏而至。
“左中郎将可在?”
华安知道,葛鴻就是故意的,袁绍与自己等人分别时已言明皇甫嵩在信都坐镇,统筹整个冀州战区。这会儿葛鴻睁着眼说瞎话,无非是要故意给将军们下马威,以树立绣衣使者的威信。
“咱们走,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才是根本,不要掺和政事。”华安拍了拍诸葛觥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隐晦的眼神。
郭嘉看着葛鴻,再看看一进军营就和葛鴻立即划清界线的华安,若有所思。
“主公,前面就是伤兵营了。”诸葛觥头前带路,虽然他对伤兵营里这些或哀嚎不止或奄奄一息的伤兵充满怜悯之情,可神情却未有丝毫波动。
乱世之中最苦的是百姓,其次就是这些最底层的军卒。
他们大多并没有什么梦想,只想着仗早点打完好回家种地娶媳妇打娃儿,可极有可能马革裹尸才是他们此行的归宿。
“伤亡情况如何?”
很多事情无法在信里言语,诸葛觥和龚萃每次安排人送望华怜小院的信都是按照华安的要求事先加密过的。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以论语为密码本的加密,也让诸葛觥和龚萃两人对华安的聪慧赞叹不已。
华安也坚信,在这个时代,还没谁能破解超时代上千年有余的加密信件。
“回禀家主,情况很不好,蛾贼虽然死伤更多,可他们人多势众,我大汉军卒虽然悍勇,可毕竟还要镇守四边和各地州郡,真正镇压黄巾军的实则不足十万大军。”诸葛觥边说边从自己的营帐内隐蔽处取出几张纸,递给华安。
华安屈膝跪坐下来,接过诸葛觥递过来的纸张,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将纸递给了一旁的郭嘉。
“你也看看,想要知天下事,就一定要先弄懂这些最基础的东西。譬如,各部军队实力如何,武器配置如何,战损几成方退等等。为师不善军伍之事,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吧。”
诸葛觥原本还想问一问这个少年是谁,华安一句为师让他明白两者的关系。
“家主,恭喜您喜得高徒。呃,您这徒儿如何称呼?”
“颍川郭嘉,见过诸葛先生。实不相瞒。”郭嘉放下手中纸张,起身躬身行礼。
“行了,这些话以后再说。夫晓兄,那个人呢?”
诸葛觥左右看了眼,见四下无人犹不放心的让古月去营帐门口把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主公,您这徒儿可信否?”倒不是他诸葛觥不信任华安的眼光,只是兹事体大,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华安瞥了眼郭嘉,“直说无妨。”
诸葛觥微微点头,“因事关重大,关乎华府上下安危,她人暂时被我安排亲信左右囚困在广宗县外一处偏远村庄里了。
臣下秘密绑缚了几个蛾贼头目确认过,确实无错。”
华安听完话并未立即开口,而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案,频率一致。“她所言之事你派人去核实过了吗?可属实?”
诸葛觥摇头,“军营之内人多眼杂,各方势力的暗探都可能会有,臣下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没去亲自核实。”
“郭嘉,为师交付你一件事,可有信心办好?”华安扭头看向已经看完纸上内容的郭嘉,脸色极为平静。
原本听得一头雾水的郭嘉放下手中纸张,问道:“那人是谁?”
诸葛觥看了华安一眼,在得到华安肯定的点头同意后,走到郭嘉身边,附耳轻声说道:“蛾贼贼首张角之女,黄巾公主,张甲子。”
郭嘉震愕,“岁在甲子,难道…是她?”
————
广宗县郊外,数十里荒垠。
一座极为不起眼的村庄里,炊烟袅袅。正值晚饭时间,村里各户人家都忙着在家里埋锅造饭,虽然家里都没什么粮食,可清汤寡水的也总要喝一点。
在村东头,有一家朱门大宅,门口有石雕异兽狰狞镇宅。
大宅之内,十来个华府家臣在宅子四周警戒,每人都手握刀剑背负弓弩,神情阴郁。他们原本是被华安派来战场上护卫诸葛觥的,此刻却被安排在这座宅子里囚困一个二八年岁的黄花闺女,说不阴郁是骗人的。
可家主有言在先,一切行动听诸葛觥安排,再者,他们虽然不知宅内少女的实际身份,却很清楚这一定是个极为重要的女人。
是以,虽然阴郁,却仍旧恪尽职守,不敢懈怠丝毫。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彻底黑暗了下来。几匹快马从村子南边的路口进村,直奔村东而去。
负责在村口南边警戒的一名华府家臣钻出等人高上面铺有一层厚草遮掩的地窖,点燃了身旁早就归拢到一起的一堆干草。
村东宅子里站在高处警戒的家臣看到火光冲天而起,顿时提醒宅子里的其余家臣们做好战斗的准备。
他们人少,只有十几个,若是不敌,按照华安早期制定的家规,当立即护卫那女子远遁离去。
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这座宅子门前,吁声响起,门外有人翻身下马。
“从东头来了个喇嘛。”
“打南边来了个道士。”
内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