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唐愈放下餐具看过去,发现是一位身中数剑,血流不止,衣服破烂,面色惨绿的男子。
嘭哒!
酒馆大门再次大开,几名和倒地男子差不多打扮的男子冲了进来,手持着各种武器,护在倒地男子身旁,接着酒馆大门又被人推开,进来一位身材高大,发色与眸色皆为墨绿的持剑青年。
那青年神情高傲,看向几名男子的目光格外不屑,长剑指着他们,道:“几个不长眼的垃圾,竟敢打我的主意,今晚非得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话音一落,不等几名男子有动作,直接释放突进斩拉近两方的距离,继而剑光一闪,横刀斩使出,几名男子全部喷血倒地。
青年踩着一位男子肚皮,轻蔑道:“真是垃圾,连我一剑都受不住,还不如你们小队长,你们小队长好歹吃了我几剑还中了毒。”
“你,你……”男子艰难地抬起手指想说什么,青年收脚再一脚踹在前者身上,将其踹飞击倒一张木桌,昏厥过去。
此时酒馆除了这些人,只剩下胖老板和唐愈两人,胖老板缩在柜台后面,看着这一幕瑟瑟发抖,想叫青年赔偿损失却又不敢。
唐愈安然地切下一块猪排送入口中,继续看戏。
唯有安其罗再也看不下去,起身为惨绿男子治疗,并质问青年:“圣光在上,请问那位先生,你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要把他们全部击杀?”
青年看了一眼安其罗,嗤笑道:“原来是圣光会的人,怪不得同情心泛滥,我告诉你,他们都是强盗,刚才打劫我,还不允许我杀了他们?”
安其罗动作一滞,中断治疗,又问:“就算他们是强盗,那也应该击倒,交由治安官处理,而不是私自用刑。”
“哈哈哈!”青年狂笑不止,笑声中满是对安其罗的鄙夷,“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圣光牧师,麻烦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但凡你的脑子没有被圣光化,也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自问自答:“这里是里沙尔,是黑德寇乐郡,是希赫恩无法控制的局域,曼廷的治安厅都是一群废物在里面,你还指望里沙尔的治安官?!”
“我再告诉你,黑德寇乐郡之所以强盗横行,肆不忌惮,都是人为纵容的,像是这伙人,如果把他们交给治安官,说不定第二天能看到他们在治安官家开宴会。”
从未听说过这种言论,从未接触过这一方面的安其罗噎住了,无话可说,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青年的话语是正确的。
“这个,我可以证明……”看见局势稳定下来的胖老板起身,看着强盗的面容尽是怒火,“这伙强盗叫‘烧旗人’,在曼廷和里沙尔之间出没,专门挑弱小者劫掠,收小村庄的保护费,已经七八年了,一直没能找到他们的老巢,要不是治安厅的都是一群废物,怎么会容忍他们肆虐到现在,而且我还亲眼看见有强盗进出里沙尔治安官的家。”
“这是真的?”安其罗呆住了,无情的事实给予他极大的打击。
“听到了吗,圣光牧师,有同情心是好事,但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就像这群强盗,不配继续生存下去!”
青年嘲笑两声,逐个检查强盗,未死的补一剑,之后具现一枚银币抛给胖老板,道:“这是赔偿你的损失,外加处理尸体的钱,若是不够,你可以说。”
胖老板看一眼银币背后的数值,高兴地连连点头:“够的,够的。”
他高兴到连眼睛都成了一条线。
青年哼了一声,扬长离去,也不知道那一声哼是在嘲笑胖老板的见钱眼开,还是仍然鄙视安其罗的天真。
而安其罗仍未回神,哪怕唐愈拉前者返回座位坐下,机械地进食,仍然一脸迷茫。
这不是很浅显的道理吗,为什么安其罗这么迷茫,他之前接受的都是什么教育?
唐愈把最后一块土豆片送进嘴里,看着安其罗的样子,知道自己该兼职一次“知心哥哥”了。
“安其罗,你看那影子。”唐愈拍了拍安其罗的肩膀,指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一张高背椅的影子。
安其罗呆呆望过去。
“安其罗,我问你一个问题,影子是怎么来的?”唐愈抱臂于身前问道。
安其罗不明就里,但还是回道:“光照出来的。”
唐愈颔首,道:“没错,就是光照出来的,没有光,哪来的影,那同样也可以说,没有黑暗,哪会意识到光明的存在。”
“没有黑暗,哪会意识到光明的存在?”安其罗喃喃一声。
唐愈语重心长地再拍了拍安其罗的肩膀:“这个世界没你想象中的单纯,也没你想象中的复杂,不是非黑即白,不是非光即暗,光暗从来都是相互交织,相互伴随的,看开点吧。”
留下这一句,他不管安其罗想得如何,拽着后者结了账,出了门,寻找今晚憩息的旅馆。
……
悠然的夜晚中,唐愈简单冲洗后,走向自己的房间。
在经过安其罗房间的时候,唐愈想了想,停步敲门,问道:“安其罗,睡了吗?”
“没有,火魂先生。”安其罗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正常了不少。
唐愈心感欣慰,再道:“安其罗,要是还有疑惑,可以找我。”
“嗯,我会的。”
“那,晚安。”唐愈打过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小村镇的条件太差了,想好好洗洗都不行,还好我不是chù_nǚ座,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