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武自生厌恶地看着这老头,说道,“我自小就是孤儿,无亲无故,休得乱攀关系。”
老头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在武自生面前,满面严肃道:“小兄弟,其实贫道是龙象山的老神仙,名唤宋道子,今日不幸落难于此。若今日小兄弟肯出手相助,那老夫日后必定涌泉相报。”
武自生可未曾听说过这中土之地有何龙象山,胡编乱造也不了解一番秦国地理。他将信将疑地看着那自称宋道子的老头子,随后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如此拙劣的骗术,也敢拿到江湖上混。
一个破烂老头,还敢说涌泉相报,你有泉水就不错了,还想有泉眼,痴人说梦。
老头子急了,又道:“小兄弟仔细想一番,就好比今日你给了我一张银票,一年之后我给小兄弟一座金山,何乐而不为?”
骗子,定然是骗子,这是典型而低劣的骗术。武自生心中已经很笃定了,再也没了回旋的余地。他一把夺过那老人手中的银票,又将桌上的银票揽了过来,就像老鹰护食。
“小子,你瞧一瞧这里!”宋道子眸中有光,右手伸出,一个响指,手上便冒出了幽蓝的火焰,隐约间可以感受到那炙热的温度,“此乃神通,神仙才具有的神通。”
现在江湖上的骗子也要多才多艺,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啊,行业的竞争当真激烈。不像武自生这样的小偷,技艺高超,从来不会为一日三餐而忧愁。
武自生眼睛一亮,激动道:“你还可还会吞剑术?”
宋道子见着这小子对自己的态度略有改观,抬头自信道:“这种小把戏,自然是会的。”
这时,门外的店小二端着饭菜酒肉进到了屋中,毕恭毕敬地又退了出去。
武自生很疑惑道:“那你功夫应该也到家了,一个卖艺的居然还混得这么凄惨。”
自小,武自生就喜欢杂技,这些江湖人的卖艺,简直玄妙得很。
宋道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愤怒道:“我乃龙象山神仙宋道子!你居然将我看做一个卖艺的。我是有骨气的,你如何这般羞辱我。你师傅百里长风难道就连尊长也不曾教你么?”
宋道子吹胡子瞪眼,喝着闷酒,吃着小菜,有如饿鬼一般狼吞虎咽。武自生一愣,心生疑惑,这老头子如何知晓他师傅是百里长风的。
不过,这是被打死也不可承认的事实。百里长风那可是人尽皆知的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武自生道:“百里长风是何人,我可不认得。”
宋道子哼声道:“别人可以不认得这探香手,我可是一清二楚。”一愣,继续大口大口地扑食,闷声不语。
这宋老头子该不会是一家人?可也没听说百里师傅有同门。
这屁大个天下,千姿百态的美人还不够我百里长风采,要是再多出一个同门,要怎么分。
武自生仍旧记得师傅说过的话,就如同昨日刚说的。
武自生又道:“老头子,刚才街上的一切,你都看到了?”那时,武自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几个钱袋子,拿去劫富济贫。但在这之前,他还是来到了这处客栈,先解决自己的温饱。
宋道子往嘴里使劲塞着饭菜,含糊不清地说道:“自然,长风那老家伙独爱女色,探香手本来是你师傅来偷女子xiè_yī之类的,却被你用来偷盗,要是被你师傅知道了,还不气死。”
武自生嬉笑道:“前辈哪里话,师傅从来就教育我要行侠仗义。我这是劫富济贫,劫富济贫。”
不过,这是劫他人的钱财,接济自己的清贫,本质上也是一样的,并没有差别。
宋道子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遍清心咒,向着龙象山的老祖宗们请罪。以前不懂饥饿之苦,现在却实在忍受不了这痛苦,以至于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与一个cǎi_huā贼再次攀上了关系。
武自生又问道:“老前辈与我师傅是何关系?”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可一旦回忆起来,也是无尽留恋。宋道子两眼一眯,嘿嘿一笑,颇为自豪道:“想当初我,呸”不过随即脸色一变,随即改口,正色道,“我只是于你师傅有一点恩德,其他再无半分关系。”
武自生一听,自然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可这宋道子却不承认。兴许百里长风这些年与那些黄花大闺女谈论诗词歌赋,招来了不少仇恨,谁也不敢和他乱扯关系。
他很识时务,说道:“老前辈,我懂,我懂。这百里长风是何人,我也不知晓。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宋道子老脸一黑,算是摊上事了。不过还好,吃干抹净,顷刻跑路。天地何其大,又如何再相遇。
街道上,响起了铮铮之声。马声入云霄,响遏行云。武自生伸头张望,数百身披墨黑铠甲,手持银白长戈的铁骑散发着森森冷气,飞奔而过。
两旁的行人退避三舍,何敢上前半分。秦国铁骑,虎狼之师,踏破河山万里,所向披靡。
腰佩二尺七寸长剑的将军于前,冷冽非凡。这纯黑色的马也是好马,自北蛮之地而来,素有“如踏行云,日行万里”的美誉。
秦国上下也就那么两匹,一匹自然由当今秦皇拥有,取名为“青云”,由马司饲养。而另外一头,自然赐给了当今战功显赫的大将军——蒙云。
蒙云自然是喜爱这马极甚,因那汗血宝马嘶吼之声凌霄汉,因而为其爱马取名为“凌霄”。
这眼前人自然不是蒙云,但是和蒙云必然有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