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沈立初没少去找老人,但对方已经不再愿意向他透露任何事情。
半个月后,出现了新的线索。
沈立初从图书馆回家的路上买了肠粉。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牛高马大的江墙在尝过一次肠粉的滋味后,居然迷上了这种极为平民的玩意儿,常嚷着要他再买回家,每到饭点也准时出现在饭桌,不再整日把自己反锁在房内。这星期他们已经吃了十二顿肠粉,沈立初闻到那气味几乎都要反胃了,暗自发誓以后不再买。
才打开大门,就看见江墙站在玄关处,对着左手手腕上的腕表说话。
沈立初瞬间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好了。
谁能告诉他江墙手上那个出现在科幻电影里的3d立体投影是什么鬼?那个立体头像在看见他时还露出了个颇为尴尬的表情:「船长,那什么……你的同居人已经发现了。」
江墙转过头来看见傻愣着站在门外的沈立初,上前接过他手上的肠粉,在他肩膀上一推:「去收拾东西,我们该离开了。」
沈立初这才发现江墙穿着冲锋衣、背着大背包,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离开去哪?」
「我的线眼在北京发现了胖子。咱们要动身了,快点,两点的飞机。」
胖子两个字像道雷轰在沈立初的脑海里。
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江墙这才向沈立初解释发现胖子的经过。
江墙在出发往拉萨的同时,派出了两个伙计去监视马老板和杜侃的一举一动,两边都定期给江墙汇报最新的情报。后来跟杜侃的那个人被揪了出来,仅剩下马老板身边那个线眼。
一直表现如常的马老板在今早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地离开家赶到了堂口。马老板在堂口呆了半个小时,亲自到外面买了点东西,回到堂口后不到五分钟就回家了。一直跟着马老板的伙计觉得他这番举动有点反常,便多留了个心眼。果不其然,让他发现了在堂口附近活动的胖子。
得知有胖子消息,沈立初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胖子平安无事的归来,景亦武力值比他高上那么多,肯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左右飞行途中睡不着,沈立初开始从旁敲击,想知道江墙怎么会有那么高科技的产品,后者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戴上眼罩,全程一言不发。
沈立初和江墙五点左右和那伙计碰头。
那伙计赫然就是沈立初看见那个3d头像的本人,他是个瘦弱的小伙子,一看见江墙,笑得特灿烂地迎上前:「船长!」
「船长?」
「船长是绰号,咱们家里人都这么喊的。」小伙子自我介绍说自己叫adrial,因为江墙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江墙离开家的时候他也跟了过来。
沈立初对江墙的背景很好奇,但见胖子的念头显然更为强大,所以他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催促adrial带路去找胖子。
不同于只跟胖子有一面之缘的江墙,沈立初和胖子朝夕相处了几个月,早就将对方当成了过命兄弟一般来看待。一想到能见到知内情的胖子,解开困扰他把个月的谜题,他心情大好。
然而,和胖子相遇的场景和沈立初想象的截然不同。
著名的酒吧街转角处一家不起眼的大楼,密封无窗的房间营造出一种黑夜的感觉,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台上模仿韩女团跳着各种勾人的舞蹈动作,坐在沙发正中央左拥右抱的男人叼着一根烟,左手放在左边女人的大腿上,右手探入右边女人的衣服里。
意识到外人的闯入,男人极不耐烦地转过头:「没瞧见胖爷在忙吗?!」张开的嘴巴在看见沈立初和江墙时抖了抖,在沈立初皱着眉走近时,他女良的一声,推开左右搂着他腰身的女人,直径冲向门口,一副遭人寻仇逃跑的模样。
沈立初尚未回过神来,胖子的惨叫声已经在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看见胖子俯卧在地上,江墙左脚踩在胖子的左腋下,右手向上拉扯着胖子的左臂。他傻傻地问:「江墙你干什么呢!」
江墙白了他一眼:「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沈立初回想胖子的一举一动,呆愣的脸逐渐板起来:「你先把人放开,咱们坐下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