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沈立初把江墙带到他现在的家里。

王姓夫妇对儿子回家感到异常兴奋,连带对江墙这个陌生人也多了几分热情。

在王家,沈立初拥有一个绝对不会有人打搅的书房。江墙跟着沈立初进入他的书房,看着他费劲地将书柜逐一搬开,露出最里面墙上的一道铁门。沈立初打开铁门,带江墙走下楼梯,进入一个一百平方米大小的空间,四面墙上贴满了相片和纸张,赫然都是和杜家有关的东西。

察觉江墙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转过身,毫不在意地说:「我现在这个家是杜侃给的。你说一个少年朝夕间被告知以前的他并不存在,现在这对父母才是他的父母,这个少年接下来会干什么?理所当然地接受现实,还是不顾一切找出掩埋的真相?」

江墙不置可否,转过头打量起墙上的资料。

沈立初看着手上的资料:「杜家的势力一直盘踞在国内,我能找到的几乎都是近两代传人,杜侃和杜良平的资料。杜家从杜良平这一代开始息微,再往前追溯只是知道杜秋这么一个人,很多相关的文献资料都在战乱中毁了。」

「杜家嫡支三代单传,杜秋是失踪了,杜良平的死也很跷蹊,据说是意外死的,死于什么意外并没有查到。」

铺的密密麻麻的那面墙上有杜家的人物关系图,不管是杜家中心的掌权人还是旁支,俱是无比钜细地详列出来,看得出整理资料的人花了很大的心思。

「这是谁?」江墙忽然上前指着墙上杜良平的照片旁边明显空出一个位置,那里分别用红色和蓝色的笔画了两个方框,可是里面并没有黏上照片,只是在旁边有小字写着「一个女人」和「孩子」。

「杜良平的情妇。」沈立初从中间的书桌里翻出一份档案:「一个杜家旁支酒醉时透露的。杜良平在外面有个相好,一年里有大半时间都是跟那个女人在一块的。他曾经想过要让那个女人的孩子继承杜家的业权,但杜家的长老不同意。我一直想要找出那个女人的下落,但是毕竟是很多年前的陈年旧事,几乎没有人知道有关这个女人和孩子的消息。」

江墙直觉这个女人应该知道不少东西,便拍胸口表示自己会负责找出这个女人。

沈立初见过江墙的本事,自然没有怀疑他的能耐。

从另一个层面看来,他愿意和对方共享这些资料,无非也是抱着让他帮忙的想法。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收到了adrial的通知电话。

他不止找到了杜良平的相好,还碰上了二人苦苦寻找的那个人。

沈立初和江墙连夜赶到香城去。

在大角咀和深水埗交界处一栋唐楼的第三层,他们找到了要找的人。

一个小小的房间,充斥着暧昧的味道。

景亦从床上侧翻落地,然后在床边的地上坐下。

沈立初兴奋地上前,伸手捏住他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景哥!我找得你好苦啊!」沈立初摆出一副卖萌的样子,景亦嘴角微勾。前者直觉身心舒畅,伸手环住他纤细的肩膀就要来个熊抱,江墙一手推开他,半跪在地上将人带入自己的怀里:「想死你了……啊!痛痛痛……」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景亦单手拧着手推开。

沈立初在旁偷笑不已:「景哥,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明明看着你跑进火海里,但你却一直没有出来。」他实在想不明白,景亦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见的。

「容后再说。」

景亦对沈立初说,视线却盯在祝小虹的身上,似是在等她说话。

祝小虹,广东一个落后小农村出身,二十年前丈夫下落不明后,便和一个男人假结婚到了香城。她勾起滑落的一边细带,随意地坐在床沿,对他们的来意仿若未闻,径自叙述着自身的经历:「当年还在大陆时,我坐在村里池塘边,望着四周的高山,心想那就是世界的尽头,哪里晓得世界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了香港地见识多了,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

沈立初站起身子,并不太了解她突然说这话的用意。

她停下来,似是自嘲地笑了笑,眼眸在沈立初身上打转,眼底的挑逗之意毫不掩饰。

沈立初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两目视线不知往哪儿放,一脸窘迫地望向面无表情挨着墙角坐在地上的景亦,纷乱的心神奇迹地镇定下来。

祝小虹望着他嘻嘻的嬉笑出声,未几收回视线,也不知笑的是沈立初的单纯还是自己的自讨没趣。

她话锋一转:「你们又能比我好上多少呢?对他们来说你們不也就是井底之蛙。」

口中的讥讽尽显无遗漏。

祝小虹刚出台的时候,见到了杜侃父亲,两人有一腿。

那时候他自称陆小凤,是行内挺有名的一个人。祝小虹是个没文化的,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现在想来还是挺傻听挺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命定的那一半。后来在姐妹间得知他是个有妻儿的男人,一怒之下勾搭上他身边一个下手,才算弄明白了他的真实身份。

祝小虹坐在床上,身上就穿了件细带雪纺连身裙,俯身向前时胸前的风光展现无遗,她望向沈立初的眼神极其露骨:「想知道就跟我来一发。」

当了几年混混一直没破身的沈立初立马就不淡定了,他别过眼,整张脸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小虹。」

景亦轻轻地唤道。

祝小虹神色一僵,坐直身子:


状态提示:20.祝小虹--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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