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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问话就像一个开关,卷缩着身体的郎八浑身一震,右手大掌覆在脸上,坚忍不发的他终于哭出声来,撕心裂肺的样子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挫折与打击。

沈立初一时陷入两难的局面,他既惦挂景亦的身体状况,又放心不下情绪崩溃的郎八,心里七上八下。

突然,他脑海闪过一束灵光。

「景哥他怎么了?」

从房间跑出后躲在一旁独自崩溃的郎八,凌乱的房间里散落一地的药剂,身体有异常反应瑟缩在一角的景亦……

郎八接下了夹杂着呜咽声和咆哮的话,坐实了沈立初腦洞大开的猜想,也让他的心逐渐冷却下来。

景亦自小就和止痛药镇痛剂等药物为伍。

当初景老爷子领着景亦去寻郎八的爷爷就是为了此事。郎大夫答应景老爷子会找出根治的方法,结果未曾成功就被有心人误会跟那个秘密有关,拷问无效后杀害处理。

后来郎八在郎大夫的手记上找到相关的分析和资料,推断出景亦的病情,并开始积极接近景亦,希望能为祖父完成最后的遗愿,替景亦根治痛症。

由于景亦得体质异于常人,一般人使用的法子在他身上毫无作用,变相地,郎八要针对景亦的体质从科研临床实验,由零开始,一步一步地推进。但多年下来,始终没有实质的成效。即使开发出能够根治这种痛症的药剂,景亦身上的自愈能力会将打入体内的药剂分解排出,导致药效不能深入体内。因此,景亦的痛症只能靠发病时的注射稍作缓解,不能根治。更甚者,常年累月的注射使身体产生抗体,每次使用的剂量不断叠加,到最后,完全失效。

「没有你说的严重吧?」沈立初自我安慰,并宽解郎八:「景哥除了身体发红也没别的症状,完全没感觉他在痛啊。或许没事呢?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郎八好不容易缓下来,闻言又掉落两行男儿泪,语气中带着浓重的责备与失望:「景子几时向人示過弱?」

沈立初一时间觉得手脚乏力,摊坐在地,挪过去背靠墙壁挨着郎八的肩膀坐下:「还有别的方法吗?你可以再研发新药啊!」

郎八下意识地摇头,半响忆起以二人的坐姿对方看不到,便停下动作,转过头望着沈立初若有所思的侧脸,思索了好一会儿,在沈立初察觉他的目光转过头来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直视着沈立初的双眼问:「我能信你吗?」

沈立初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来。

郎八也没真想听他的回答,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沈立初:「我走了。」

郎八离开后,沈立初站在景亦的门外守了一夜。他不敢进去,也不愿意离开。

直到天色微亮时,他才站起身来,申了一个大懒腰,看着毫无动静的房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犹豫着上前。一个白衣青年从房间里走出来,让迟疑地沈立初浑身一个激灵。沈立初第一个反应就是攻击他。但显然二人的武力并不在一个水平上,沈立初还没碰到对方的衣摆,就被打趴了在地上。待他爬起来时,那人已不知去向。

沈立初跑进屋里,看见景亦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听到进门的声音,警惕地睁开眼睛,看见沈立初傻子一样站着,便又闭上了眼。

沈立初极为纠结。以景亦这般的警觉,不可能没察觉对方的存在,而事实上他守了一夜也没瞧见任何人进去,难道不成他真的眼花了?撞鬼了?

江墙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立初的懵样。

「站在这里干嘛?」

江墙往屋里走去,听见他声音的景亦刚好坐起身:「我有事要问你。」

江墙听到这句话,先是微微地仲怔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收敛起面上多余的表情,将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在一边的墙角,拉过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神色几位坦然:「就算你不问,我也准备说出来了。」

「你是谁?」

沈立初直觉二人之间的对话奇怪,但也并未多想,盘着腿就在二人之间的空地坐下。

「我的身份对你们听来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并非普通的地球人。」

沈立初目瞪口呆地望向江墙,听他说着耸人听闻的事情。

江墙并未将事情往下说,他举起左手,在手腕处的腕表上按了一下,一段录音播放出来:香城修建地下铁路时意外挖掘出二战时期的遗址,怀疑是鬼子统治期间的军事设置,相关人士透露,古迹出土了几件高科技产物,一时没弄清楚怎么会出现在二战时期的遗迹中。老美对这个古迹起了很大的兴趣,一直以考古的名义申请进入境内勘查。

是一道女声。

景亦静静地看向江墙,似乎在等待他说明。

江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景亦,后者低头一看,并没有接着,沈立初连忙伸手拿了过来。照片黑糊糊一片,看背景是某个阴暗的房间里,用闪光灯拍出这么一张照片,因為过度曝光而有些反白,但不难看出照片主角是镶嵌在桌子上的一个半球形的物体。

沈立初认得这个球体,上面满布着镂空的花纹,就像是景亦手中的盘串一样——那是景亦一度交给他保管的铅球。


状态提示:21.体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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