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渝听了祁夜的话,脸色霎时间便不好了,只见他双拳紧握,怒目圆睁,一副要杀了祁夜的架势,京墨上前恭了恭身说道:“丞相,公主以及盛将军在下实在抱歉,家中小弟未能教养好,至使他出言不逊,冒犯了各位大人,京墨先在此替家弟向各位大人赔礼了,还望各位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家弟计较,我们这就随丞相大人回牢房接受审问。”
京墨此番话明显就是给足了盛泽渝和傅蒙的面子,祁夜的话必然是故意说与他们二人听的,而京墨接下来的话则是故意给他们敲了个警钟,意思就是我们不是看不出你们耍的花招,只是不屑与你们计较。虽说二人还在气头上,可京墨的话已经撂了出来,他们就算再想发作也无从发力。
傅蒙转身并未多说话,负手而去,京墨和祁夜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带着青漫杜松和花凝等人随丞相傅蒙而去,徒留一旁的盛泽渝和熙和二人,盛泽渝怒视熙和道:“微臣竟然不知公主何时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了!微臣更不知这一路竟然一直都被公主扯着鼻子走。”
熙和笑了笑说道:“盛将军此话何意?熙和竟然也完全都听不懂呢!”
盛泽渝故作恭身嘲讽的说道:“先是用计引微臣上钩,借助微臣的手将逐流峰的人成功的带入了这宫城,随后又成功的让他们引起了微臣的怀疑,使得微臣不敢轻易让他们去面圣,接着公主就棒打了高公公,使他完全不能下地,也就不能时时的监视公主的一举一动了,最后让他们以养伤之名成功的留在了这宫城之中,想必……此刻他们定然是不负公主所望已经查出了什么东西了吧?说不定今日丞相现身也在公主意料之内吧?”
熙和又轻声笑了笑说道:“盛将军缪赞了,只是……提议并坚持让他们养病暂时不见皇兄的可是盛将军你自己哦!本宫可没出半分力气。”
盛泽渝听了这话更是一脸嘲讽的朝着熙和邪笑道:“呵,整个局里最为关键的不就是这里嘛?如今本将军被公主算计了,是微臣技不如人,微臣甘拜下风,可即便如此,公主又能改变什么呢?”
熙和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逐流峰的人的?”
盛泽渝见熙和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只蔑视的说道:“那两个病人被移出了宫,你们以为不走寻常路,随便御个剑就能瞒天过海了吗?”
熙和这才恍然大悟,他们能有操控鲛人的本事,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有人御剑飞行?如今她虽然听从祁夜如此冒险的计划,成功的将最终幕后的始作俑者傅蒙引了出来,可如今京墨他们自己也陷入了危险之中,是吉是凶如今却也只能听凭天意了!熙和故作镇定笑了笑说道:“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盛将军你从年幼时就跟在皇兄的身边了吧?从伴读到贴身侍卫,再到禁军统领,可见你是被皇兄如何信任不疑的!可这么多年恐怕不仅本宫没看出来盛将军竟然包藏如此狼子野心,就连皇兄也万万没想到吧?不知此刻的皇兄又是何种心情?盛将军每每见到皇兄可有心虚过?”
盛泽渝听了熙和的话,脸色越发难看,拳头握得甚至已经渗出了血,久久都未搭话,熙和见状又继续说道:“只是有一个问题本宫久久不能想的明白,皇兄大概也和本宫一般一只在苦思这个问题也说不准。”
盛泽渝咬着牙问道:“什么问题?”
熙和苦笑着说道:“若说君王信任,整个朝野盛将军的恩宠恐怕也是无人能及,若说权利,盛将军掌管整个禁卫军,直接掐住了皇室命脉,其殊荣更是无人能及,本宫想不明白丞相还能给你什么?能让你心动到背叛皇兄。”
盛泽渝大笑了起来说道:“傅蒙自然给不了我更多的荣华富贵了,可……”
盛泽渝话未说完,只是极有深意的看着熙和,许久竟然苦涩的笑了笑,转身便离去了!熙和站在原处,一副疑惑不解的神色看着盛泽渝的背影慢慢走远直至消失。
京墨等人被关进了天牢,一个与先前的牢房截然不同的天牢,这里处处都是机关,堪称铜墙铁壁,就连偶尔爬出来觅食的老鼠都会立刻被机关绞杀,杜松满面愁容的说道:“祁夜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下好了,这真的是陷入死镜了,这里这些机关倒是小事,可……你瞅瞅那些结界,根本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我们但凡想要突破结界必然引发结界外围的邪气阵法,届时我们都得凶多吉少。”
杜松自己说完此话也是一阵的颓丧,一旁的花凝也点了点头道:“是啊,如今看来整个天牢里最安全的竟然只有我们身处的地方了。”
花凝此话一出,一众人皆沉默了下来,祁夜看向京墨,京墨淡淡的说道:“你的下文是什么?你私下里去与熙和公主谈了这个大胆的计划,不会没有下文吧?”
京墨话音将落,就见祁夜眼珠子朝一旁转了转,京墨见状,也用余光看向祁夜暗示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铁门的上方有一个不显眼的小孔,若不是仔细观察,定然轻易发现不了,京墨抿了抿唇,就听祁夜忽然大声道:“我能有什么下文?我们也不过就是答应熙和公主替她把幕后主谋引出来罢了,只是她说过要保我们周全,如今……我们落得如此下场,怕也恰好证明了她其实也只是在利用我们罢了!”
祁夜话将将说完,杜松便不淡定了,听到祁夜如此说他越发急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