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樊子期星目微眯,细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叩着桌面,“我如果回到自己身体,你无处可去只有死路一条。”
姜水谣狗腿的跑过来,站在他面前笑的眼睛都没了,“原来将军不舍得我死。”
樊子期起身,把手臂搭在姜水谣肩头,“你想多了,我如果有办法还阳,还会等到现在。”
姜水谣冷哼一声,小声在心里埋怨,这家伙就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也还好没有嫁过来,要不然非被他玩死不可,亏她还想着嫁过来能脱离苦海,不过是出了狼窝掉了虎坑。
若不是因为见过慧仁大师心思不宁,她也不会来樊子期面前找虐。
细思方才慧仁大师的话,也不知他给自己的时日是多久,说让她自行离开,她哪里舍得,能够活着,舍得去死,而且她大仇未报,就是苟且偷生也得活下去。
樊子期把姜水谣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曾是一个暴虐的人,脾气不好,整日被人说成冰块面瘫,是姜水谣的出现拯救了他。
惊恐、疑惑、不甘、害怕、等等,前面的他都看得过样,眼眸低垂,唇角抿着,两手还在腹间暗搓搓,脖子也快缩没了,他看不过去,快步上前钳制她的肩膀,语气也突然变冷。
“姜水谣,跟你讲过多少次不能有这种表情!”
暴喝声吓到姜水谣,从前在家中被继母责骂,被妹妹吆喝,现在到了将军府还不能扬眉吐气,她憋屈的盯着樊子期叉着腰看他,“你再吼,我立马哭给你看。”
姜水谣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泪水差点就要夺眶而出,这冬天本就天冷,这樊子期的阴魂还贴的这么近,她牙齿都要打架了,唇色也开始发青。
“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
姜水谣挣脱跑回床上,朝樊子期吐了吐舌头:“咱俩彼此彼此,我姜水谣是最受不得威胁的人,你想让我帮忙就的对我和颜悦色。”
樊子期欲走上前去,姜水谣赶紧伸了手阻止。
“我的将军啊,你可别过来了,我都快成冰块了……”姜水谣浑身都在发抖,她知道不能惹樊子期发火,要不然就会自讨苦吃。
这家伙阴魂不散的跟着她,而且还会异能,每当生气了,浑身上下都是冷气,普通遇到千年寒冰一样。
看到她面容变了色,樊子期有所动容,转身把炉子上放置的水壶拿下,到桌前给姜水谣倒了一杯水送过去。
这是他的身体,何苦跟自己过不了。
姜水谣接过正要往嘴里灌,他的一只手横了过来,“慢着,有点热。”
居然会关心人了,姜水谣心里有点小得意,看着樊子期吹水的动作,她心底的愤怒片刻就被融化,这人长的好看,就是赏心悦目。
樊子期人虽凶,但是脸部线条柔和,和那些虎背熊腰的将军不同,他身子匀称,高矮适中,面目也很白嫩清秀,身上流露出一股书生气。
察觉到姜水谣的注目,樊子期有些不自在,转过头去,留下侧脸给她。
喝过开水,她也不耍性子了,坐在被窝里对他说道:“你的事不是我不管,而是当日成亲时府里流动人群太多了,进过厨房和酒窖的人也不计其数,根本无法知道是谁下的毒,而且这□□也太平常了,根本很难寻。不过有一点,我会些医术,可以试试能不能解了你身上的毒。”
樊子期挑眉,一脸不敢置信:“怎么试?你不会直接害死我吧,这毒可是奇毒,就是宫中御医也没有办法。”
“我没有把握,不会在你身上试药的,你不是说了这毒是循序渐进下的,也就是说肯定是府里的人,我有办法能把暗中那人找出来。”姜水谣一脸自信的笑了起来。
樊子期有了兴趣,冷漠的脸总算看到一丝微笑,这女人就是爱笑,不过现在对面的是自己的脸,他突然有些憧憬,渴望见到她本来的面目,不知眼睛是不是像月亮,笑起来弯弯的,让人身心畅快。
看到樊子期的打量,姜水谣害羞的低头。
樊子期看到姜水谣用自己的身体,做出这种小女子姿态,嘴角抽搐了一下,对着姜水谣的后背拍了一下。
“时刻都要谨记,你是男人,不能做出这种姿态。”
姜水谣在他为自己纠正坐姿和说话语气时欲哭无泪。
“樊子期,我们俩真是孽缘啊,我还以为老天有眼让我回来享福,没想到处处被你盯死,如果能选择我还不如做鬼潇洒。”
抱怨归抱怨,两个人还是商量着怎么在有限的时间里抓出下毒之人,并且找出杀害姜水谣的凶手。
本该三日后回门,因为姜水谣装病,就脱了整整七日,也是她头七的这天回门。
樊子期知道她选择这一天的寓意,便默认不再阻拦。
老夫人谭氏赏赐给姜水仙很多首饰和绸缎,姜水谣这才知道,她那继母已经被人接到景安城,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她们的荣华富贵,这母子俩还真是不要脸。
她很生气,对着衣着光鲜的姜水仙一阵冷嘲热讽:“姜水仙,你都嫁到将军府了,要分得清自己的身份,什么东西都往娘家带,这样一来,我们将军府还不被你给掏空了!”
姜水仙红着眼,吩咐婢女把东西放回一些回去,像一个怨妇一样望着姜水谣。
姜水谣骂完了心里舒坦一些,也完全忽视姜水仙的可怜样,以往在葛村那会,她可没少挨妹妹的骂,也是到了今天才抬起来头。
到门口看到马车,她心中又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