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玉疲惫不堪的站在汀兰院,她微微闭上眼睛,任由满天杏花落在发丝,她伸手将花瓣拂落。
这mí_yào可下得真猛,虽说齐瀚给她喝了清醒之药,可还是觉得浑身无力的。于是顾青玉靠着杏花树站着。
傍晚的风很安静,她喜欢安静的环境,喜欢这种让她能够静下来的方式。
清风吹动发丝,她伸手撩了撩,脑海里开始不断的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是该仔细理一理了,是该看看自己哪里出了错?
这一跤摔的十分值得,十分让他清醒,是她轻敌了,是她低估了这些个小姑娘们。原来她们是会杀人的,原来她们是要她的性命的。
顾青玉神思翩翩,耳畔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小丫头!”
顾青玉抬起头来,却见着手提一壶小酒,拄着拐杖的周彦走了过来,周彦看着她的神色,便察觉出了不对,毕竟他的神医之名不是吹嘘出来的。
周彦立刻道,“有人对你下了药?”
顾青玉点了点头。
周彦想了想,今日是许大小姐带着顾青玉去了漱玉楼,为何顾青玉会被下药呢?可是为何下了药,顾青玉却又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小丫头,是什么人做的?”周彦问。
顾青玉摇摇头,又道,“那些个巴不得我死的人。”
她们何止是巴不得她死,更是要毁掉她的清白,让她不得好死。原来从容的死都不能让她们如愿,要死的十分难堪才能让他们高兴。原来,人可以这样的恶,既然她们这样的恶!那么她也不必再手软!
顾青玉咬紧牙关,“她们越是盼着我死,我却越要好好的活。”从重生回来,多少人要害她一个小姑娘的性命,可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一定要报上辈子的仇,解这辈子的恨。
周彦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很明显,他是欣赏小姑娘身上的韧性的。
周彦微微抬手,把手里的酒壶摇了摇,道,“上次我告诉你,长安城里开了一家酒馆,你瞧瞧!那儿的酒可香了。”
周彦可惜道,“我好容易弄了一点儿来,可惜你今天是不适合喝酒了!”
顾青玉摇摇头,一把夺过那个酒葫芦,“都说酒是消愁的好东西?您日日喝酒,可是心中有愁!”
周彦微微一笑,“好你个小丫头,我问你不成,你反而诓我?“他怎么可能告诉一个小姑娘他内心的忧愁难过。
“我自然有愁,是你这个小丫头不明白的愁?但是这壶酒能够解我的愁,天底下也只有这一壶酒!”周彦抑扬顿挫道。
顾青玉拿着酒壶,有些酒水撒了出来,她仔细的闻了闻,这酒味不寻常,应该是西域的葡萄酒。难得有这样纯正的葡萄酒,定然不是中原人酿出来的。上辈子在宫廷中,什么好东西都瞧见过,所以她自然是能够分辨的。
顾青玉想,这酒的主人该来自西域。
难道周彦要找的是西域的什么人?是什么人能够让他蛰伏在许府多年,只为了拼尽全力的寻。
周彦爱酒,但周彦喝的却也不是酒。顾青玉记得周彦前不久有一次外出,可是为了此?
这酒的主人应该是最好的解答。顾青玉本着好奇的心思,便想着要见一见。“既然是能解愁的酒,那我改日也要喝一些了。”
周彦把她手里的酒壶抢回来,“能解你的愁的可不是酒!”
“那是什么?”顾青玉问。
“是病!”周彦沉声答道。“一个人在明知不能起正面冲突的时候,就应该回避。应该学会用迂回政策。”
是啊,是病?还有什么比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顾青玉的身子更适合呢?所以称病是最好的法子。
顾青玉微微一笑,“我明白了!”
周彦提着酒壶,佝偻着身子,然后朝着竹林子里走去,他摇摇晃晃,依旧是平日里那幅低沉的模样。
顾青玉十分好奇,酒的主人是何人?为什么那个人可以解开像周彦这样的人的愁?这些个问题缠绕着她。
顾青玉想了一会,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该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许大小姐端庄大方,她若是跑出去嚷嚷,别人定会把她当作疯子看?知春公主有权有势,也不是她现在能扳倒的。至于孙采薇和高玉儿,不过是知春公主的跟班。
还是周彦说的对,还是装病比较好。只有先低调下来,才能一击致命的讨回公道!
任何人都别想轻易的欺负她。
顾青玉捏紧手心,能屈能伸才是要紧事。
这日刘本涛来把平安脉,便把顾青玉生病的风声给放了出去。
只是做这么一件事,顾青玉觉得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延庆公主了,又要连累母亲担心了,只是她又如何能告诉母亲,哪些小姑娘们要她的性命?而她也准备毫不客气的还手!她怕母亲担心。
比起这些个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顾青玉想,倒是一场风寒更平静些。
然而刀光剑影,永远都没有止境。
她捏着手里的药碗,这些年,她素来习惯了凡事都要靠自己的
时光慢慢的冲淡了那日发生的一切,两日的时光过去了,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反倒是只有顾青玉又生病的消息传出去。
而此时春桃却给她报了一个信,“郡主,沈大人求见。他说他寻得名医,又上好的药方要呈给郡主。”
顾青玉此刻并不想见沈奕南,只因这一切的麻烦都是沈奕南在杏园宴中惹出来的。
遂而,顾青玉道,“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