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仁,他们不能说话,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身份的?”
赵北很奇怪,向田劲夫询问。
田劲夫将下巴朝其中一人抬了抬,说道:“看此人的脚。”
赵北望了过去,立刻明白了田劲夫的意思。
只见那人正用脚蹭那地面,那泥上蹭出些字:
“我等皆是川边巡防军,被土司构陷,望好汉援手。”
那人边用脚写字,便向围观的人使眼色,不过除了赵北和他的部下之外,其他的围观者均是冷漠以对,或许是不识字,或许是胆小怕事,总之,目前尚无一人援手。
这时,那两个茶馆里喝茶的土司奴贩走了过来,挥舞着手里的步枪,吆喝几声,指挥那四个手下将这二十个奴隶从地上赶了起来。
那个用脚地上写字的男人哀号一声,双腿跪下,向着围观百姓连连磕头,几个女人也呜咽着跪下。
“啪!”
一名土司奴贩举起手里的毛瑟单响枪,朝天鸣枪。
百姓一哄而散,只有赵北和他的部下仍旧一动不动,总司令的脸色已变得铁青,站卫兵组成的一个小圈里咬牙切齿。
“真当老子是空气了!”
总司令卫兵们的包围中咬牙切齿,傅华封则走上前去,与那领头的奴贩交涉。
“这位卓窝,你要将这些人押到哪里去?”
“押到盐场去,换盐。”那领头的壮汉看了傅华封一眼。“你买不买?”
“我告诉你,这些人你是卖不出去的,这里不比你们土司的地方,便是前清时候,这人也不能随便买卖。”
傅华封还没有将这道理讲完,那卓窝伸手一推,将他推了个踉跄。
没等傅华封发作,就听见了总司令的呵斥。
“田劲夫,还楞着干什么?卸枪,拿人!”
其实卫兵们早就等着总司令这句话了,此时军令一下,个个如猛虎扑食一般扑了过去,平时学的擒拿格斗全都派上了用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这六个土司的手下摁了地上,六支左轮手枪也抵住了他们的脑袋。
“都给老子捆好了!绑紧!”
田劲夫捧着总司令的那包兰花豆,呵斥了几句。
卫兵们将那二十个奴隶身上的绳解下,将这六个土司手下捆了起来,然后才将他们从地上提起,再拿一根长绳串了,绳还是那些绳,不过捆得对象却不同了。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
那用脚地上写字的男人跪下,冲着赵北磕了几个头,其他那些人也都同样感激涕淋,几个年轻女人是抱一起痛哭起来。
“你们都不必磕头了,站起来吧,先跟我们回去,我有些话要问你们。田劲夫,叫人去茶馆买些旧衣服,给这些人穿上。”
赵北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站起。
“你们,是什么人?敢绑我们?知道我们是谁么?我们都是大雪山噶洛土司的手下!噶洛土司现是革命军的朋友!”
那个“卓窝”挣扎着喊了几句。
“呸!革命军哪里有你们这种‘朋友’!”
一个卫兵捋起袖子,上去就是两巴掌,一脚踹翻,边打边骂。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留下名字!你留下名字!我回去告诉大土司噶洛!”
那个“卓窝”躺地上,仍是顽固得很,由于这六个土司手下都被绳串一起,一人倒地,其他人也跟着倒了下去,卫兵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赵北将那些激愤的卫兵拉开,走了过去,俯身望着这个土司的官吏,伸手将贴脸上的那两块狗皮膏药慢慢撕下。
“噶洛土司对不对?老子记住他的名字了。你也看清楚了,老子就是共和军的总司令,革命军的急先锋,老子行不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赵北赵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