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其它国家”除了美国之外,还能是哪个国家呢?英国、日本与赵北的关系很僵,它们几乎不可能支持联合阵线,至于法国、俄国,因为与英国同为协约国集团成员的关系,也不大可能给赵北鼎力支持,那么,剩下的国家也只有同盟国集团成员和美国了。
美国政府已向司戴德正式下达了训令,命令他无论如何也必须寻求与赵北的“合作”,而首先,双方的合作起点应该就是那个铁路问题,就算无法东三省铁路问题上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至少也应该先解决粤汉铁路与川汉铁路的问题。
而这,也正是司戴德为什么会与德国驻华公使一起到火车站迎接赵北的主要原因,至于外交上的礼节仅仅是次要的,司戴德想给赵北一个好印象,虽然两人早就武汉见过面,并讨论过粤汉、川汉铁路的问题,甚至达成了一致意见,但是到目前为止,正式的合同尚未签订。
现,赵北已是民国的大总统,而司戴德也成了美国驻华代理公使,签订正式合同的前提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履行正式的签约手续了,而且,司戴德也想借这个机会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公使地位,国务卿先生甚至已明确表态,只要粤汉铁路问题解决,司戴德不仅可以成为正式的驻华公使,而且只要时机成熟,进入美国国务院也不是没有可能。
司戴德和雷克斯都是跃跃欲试的站站台上,这与其它各国驻华使节略有不同,因为那帮人现还呆候车室里,根本没有走出来迎接赵北的意思,只有意大利和奥匈帝国驻华公使站候车室门口,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既不如德国公使那样热情,也不似英国公使那般冷淡。
就此时,那列装甲列车已经火车站里完成了转向,并已停了下来,车厢的门被人从里头拉开,一些身穿灰布军装、手持步枪的联阵士兵跳下了车,随着口令站台上列队,而那些原本就守卫站台上的北洋军士兵也军官们的指挥下做出了相应的战术动作,一时之间,火车站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也有些诡异。
一名联阵的军官带着一名身穿北洋军军装的军官跳下了装甲列车的守车,径直走向站台,段祺瑞跟前站定。
“小徐!你终于回来了。”
看清那走后头的北洋军官相貌,段祺瑞首先向他打了个招呼,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智囊徐树铮,前段时间被段祺瑞派到安徽做说客,稳住安徽都督姜桂题,后来姜桂题倒向联合阵线,将徐树铮抓了起来,并送去武汉做投名状,那之后徐树铮就一直被关押武汉军事监狱,并与吴佩孚做过狱友,直到联合阵线枪毙了吴佩孚并特赦了其他被俘的北洋军高级将领,徐树铮这才得以北返,此次赵北进京,就顺便将他也带了过来,跟着装甲列车营营长邹润猷走前头。
陪着徐树铮走来的那名联阵军官就是邹润猷,他向段祺瑞敬礼。
“我叫邹润猷,军衔上校,现为联合阵线革命武装力量装甲列车营营长。你就是段总长吧?现我部警卫部队正陆续赶到火车站,这里的防务将由我部接手。”
段祺瑞看了看对方,惊讶于邹润猷的年轻,淡淡说道:“保卫大总统安全,是我南北军人义不容辞之责任,贵部既然到了火车站,自可加强警戒,接手防务似不必要。”
邹润猷也没勉强,敬礼退下,转身离开,自去布置警戒。
“总长,我愧对总长信任,请总长责罚。”
邹润猷走后,徐树铮向段祺瑞请罪,这话不是客气,他确实是愧对段祺瑞的信任。
“小徐,你这是什么话?你愧对我,我还愧对北洋呢。别的话就不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一走,我身边就没个利人了,现我是陆军部总长,你还是回来帮我做事,咱们好好把陆军的事情给整理整理。”
段祺瑞很是高兴,没有责备徐树铮,对于徐树铮这个人,他是一直很器重的,只不过以前袁世凯看不惯这个恃才傲物的青年军官,再加上他资历也浅,北洋不肯重用,现,北洋已经烟消云散,那位赵大总统又一直喊“唯才是举”,或许,是徐树铮出人头地的时候了。
“总长抬爱,卑职感激之至,只是卑职以后恐怕不能陆军部做事了。”徐树铮吞吞吐吐,颇为踌躇。
“赵振华不是口口声声‘唯才是举’么?难道他放着你这个人才不用去用那帮马屁精?小徐,你放心,如果他不用你,我就辞职!”段祺瑞一脸的激愤。
“总长误会了。其实卑职武汉狱中时,赵振华已去看过我,他对我说了一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袁项城已逝,赵振华接任民国大总统,他就是领袖了,我们做军人的,自然当唯领袖马首是瞻,赵振华现已委任我做了‘西北边务总办’,卑职即将远赴西北边疆,恐怕以后不能总长身边出谋划策了。”
“去西北?幼铮,你打算去西北?”
见徐树铮如此说话,段祺瑞很是诧异,以前徐树铮还极力主张南下进攻共和军,消灭赵北这个“军阀头子”,可是现,徐树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