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这三位商人都是会心一笑,刘人祥若有所思,邹廷弼则是放出狂言。
“欧洲这场仗,好大打,打得越久越好,好打上个几年,那样的话,咱们中国的工业就算是坐上飞驰的火车了,一日千里却也不是虚妄,只要咱们做得好,不愁洋商还压着咱们华商,用不了几年,我看,洋商华势力就会消退了,咱们华商的势力也能顺势冲出国门,至少先把南洋那一片给占了。”
“邹兄,你好象忘了一件事,现,咱们还跟日本人打仗呢,只要这仗还打,那么海上的商路就不安全,英国、法国也不会将南洋殖民地市场向咱们敞开,就靠走私,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见邹廷弼有些过于乐观,刘人祥适时浇了瓢凉水,让他冷静了下来。
“对,对。只要中日不停战,这场远东大餐也轮不到咱们华商去吃。”
邹廷弼连连点头,看了眼正发愣的韦紫峰。
“韦兄,你还是去一趟工商部,我跟你一起去,咱们好好跟工商部磋商磋商,看看怎么向中枢进言,无论如何,好歹先把这场仗给停下来,没有和平,就没有利润,现,我邹某人也是一名和平主义者了。”
“邹兄,日本商会只怕也得知欧洲开战的消息了,他们会不会也做这般想法?如果日本人再派人过来跟咱们联系和谈事宜,你却不天津,岂不是会耽误事情?依我看,还是韦兄一个人过去北京,咱们派个干练的长随跟着他一起过去,拿着咱们的帖子也容易接近总统。”刘人祥提醒道。
邹廷弼想了想,但是却摇了摇头。
“不妥,不妥。此事关系重大,怎可让下人去办?我还是亲自陪着韦兄去一趟北京,向总统进言。”
“可是总统现却辽东战场视察,不知何时才会返回北京。”刘人祥说道。
“欧洲开战即,总统不会辽东久留,他很快就会返回北京,如果不回京,大不了我也去一趟辽东前线么,当年南北豫南决战的时候,我也是去过前线的。”邹廷弼说道。
“那,我就坐镇于此,等候日本方面的消息。”刘人祥看了邹廷弼一眼。
“不,刘兄好立刻赶回英国租界,与奕劻联系,试探一下日本商会方面,看看他们是否改变了想法,说实的,现日军战场上连吃败仗,日本商会用‘高丽**国’的成立做借口拒绝谈判,不过是面子问题而已,现欧洲开战即,日本商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应该能够看到其中的利益所,日本政界不过是财阀养的门客而已,只要日本财阀动了心思,日本政府说不定还会直接寻求和谈呢。”
说到这里,邹廷弼吩咐仆人赶去火车站买票,他现的进京心情那是非常迫切,比当年武汉试图与总司令搭上线时还迫切,这是他的商人本能。
刘人祥与韦紫峰也都有些急噪,刘人祥马上吩咐仆人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急忙赶回了天津英国租界,而韦紫峰就跟邹廷弼这乡间的小院里踯躅,直到傍晚时分,仆人拿着火车票赶回,他们便立即带上长随赶去火车站,搭乘当晚的火车赶去北京,至于这座乡间庄院,则留下几名仆人照料,作为备用联络站使用。
对于商人而言,选择战争还是和平,一切都是从利益出发,这不仅是商人本能,同时也是人类本能,军事为政治服务,政治则为经济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