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道《和衷共济令》你也知道了?你是为此事心忧吧?”
赵北看着杨王鹏,苦涩的一笑。
“你要找我说知心话,只怕也是关于此事吧?如果想劝我改弦张,那你就不必白费口舌了,因为我决心已定,共和军必须整肃!君宪主义、会党做派、流寇习气、山头作风,这些都是军队战斗力的大敌,我绝不会允许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腐蚀军人!革命军队必须坚如磐石,必须铁板一块!所以,也必须统一思想!必须用一个声音说话!”
“可是……”
“你先听我说完。你们群治学社为革命事业立下功勋,这我是记心里的,你们主张建立共和,这一点我也相信,但是,为了以示一视同仁,你们群治学社也必须部队里停止活动,不许接受士兵做你们的会员!为了公平起见,我连光复会都一同打压下去了,那几个熊都督派来的‘监军’不服,已经跑到安徽去告状了。子仑,我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你还想改变我的想法么?”
杨王鹏心里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他刚才的想法,但现似乎已不必说出来了,犹豫了片刻,说道:“总司令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可诸位同志很有意见,还望总司令三思。”
“意见?什么意见?我一没有打,二没有骂,所有服从军令的人都还原来的位置上,军饷照领,兵照带,清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团体,所有的军官、士兵都一视同仁,再不分‘你们的人’、‘我们的人’,这样的部队才会有战斗力。革命不能依靠一群乌合之众,革命只能依靠坚强的战斗集体!那些对此有意见的人到底是什么意见?是山头不保的意见,还是小集团被勒令解散的意见?”
赵北说得义正辞严,让杨王鹏辩无可辩,毕竟,这些都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完全没有一点龌龊其中,谁又能找到辩驳的说辞?
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杨王鹏对赵北的禀性略有了解,此人外表平和,可内里倔强,一旦看准目标,便是百折不挠的作风,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定策。
既然好的道路走不通,杨王鹏只能无奈的选择另一条道路,但这条道路也有赵北把守着,能不能走得通却也没有信心。
犹豫片刻,杨王鹏拿定主意,说道:“既然总司令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劝,我会量说服群治学社的同志服从军令。”
“很好,这才是革命者的做派,不分畛域,上下一心,这才是真正的革命军队。”赵北很高兴,但没等他抛出那个已为杨王鹏准备好的位置,杨王鹏已开出了条件。
“不过,我希望总司令能够允许我**率领一支部队,向西征讨四川,早日光复那个天府之国,我想将群治学社的人都一起带走,当然,这得看他们本人的意愿。如果总司令不能同意这个要求,我也无法说服群治学社的同志。”
“哦?这是你的条件?”赵北注意到了“要求”这个字眼,不过这并不出他的意料,他的喊价太高,对方还一下价也是正常的,如果对方什么条件也不提便一口答应下来,那才反常呢。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要求,而是全体群治学社革命同志的共同要求。”杨王鹏迎着赵北的目光望去,但并没有看到期待的退缩,这让他的心进一步沉了下去。
这只能表明赵北已做好应变准备,群治学社不可能挑动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