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瀚来到漠亭国军营外,以使者的身份要求面见漠鸿朗。守门的士兵连忙进去禀报。
漠鸿朗听到士兵的禀报,感觉有些意外。竟然主动找上门了,他都没打算跟他们打好吧,怎么吓成这样。要不是碍于朝中的压力,他都懒得出兵。
“来者何人?”但是做戏嘛还是要做到底。
“祁逸帐下丁瀚。”士兵如实转述。
“让他进来吧。”沉默片刻后,漠鸿朗笑着对林威说道:“把副将和参军们都叫过来。”这个笑颇有深意,看得林威一阵毛骨悚然,转身就向外跑去。
漠鸿朗诧异地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副将和参军陆续来到帐中,丁瀚也被士兵带了进来。
“芳远国来使丁瀚,参见平亲王。”必要的礼节还是需要的。必须得说,丁瀚这个人,有勇有谋。
“不必多礼。”漠鸿朗淡淡地道。
“素闻平亲王威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丁瀚由衷地说道。
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夸他呢?他的名声一向都是臭名昭著、顽劣不堪、不务正业的好吧。这人说得未免也太假了。不过,别人怎么评判他一点都不重要。
“所来为何?”漠鸿朗也不含糊,直奔主题。
“为了和解!”丁瀚一语惊四座。
副将和参军们一听此言,开始小声地讨论起来。
“你们凭什么和解。难道芳远国想要直接投诚?”其中一个参军问道。
“我们芳远国的人就算全部战死,也绝不投诚。”丁瀚坚定地说道。
“那你准备拿什么来和解?”那个参军一脸嘲讽的模样。
“纵观天下局势,芳远国夹在三国中间,是三方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我芳远国虽小,可也是兵强马壮,哪个国家得到我们的支持,就会一跃成为最强的一方。”丁瀚一派说客应有的姿态。
“不需要!”还没等别人说话,漠鸿朗突然开口拒绝,简单、直接。
“堂堂漠亭国竟然欺压小国,做出以大欺小、以强凌弱这种事,不怕别国群起而攻之吗?”被拒绝的丁瀚心中恼怒。
“你想要公平吗?想让本将军用对等的兵力?”漠鸿朗停顿片刻,不待丁瀚回答,接着说道:“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
丁瀚感到一阵无语,这么快就被揭穿了。
“不可能!你回去吧!”丁瀚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漠鸿朗堵回去了。
“这分明是有人刻意挑起两国战争,两国一旦开战,他们便能坐收渔利。”可是,漠鸿朗依然不为所动。
“你、、、、、、你别后悔!”漠鸿朗油盐不进,任他高谈雄辩也不管用。
丁瀚气得七窍生烟,顿足离去。
他疾驰在返回月桂关的路上。突然,从后面杀出一队人马,大概有一百多人。看装束,像是漠亭国的士兵。
他暗骂一声小人,扬起马鞭用力拍打在马背上,加速奔去。可是,后面的人很快便追了上来。他们显然比一般的士兵训练有素,很难摆脱。
利剑出鞘,瞬间缠斗在一起。
他一刀劈入一个敌人的胸膛,还未拔出,只见五把剑从四面八方齐齐向他刺来。他快速拔刀,手腕一翻,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的同时,大刀横扫过一圈,五人全部倒地。
很快又围上来一圈敌人,他怒喝一声,足尖点地,身形暴起,手起刀落,又放倒一人,同时侧身,躲过一剑。可是,另一侧一把长剑划过他的左臂,带起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不停地挥刀,护住全身,奋勇突围。可面对一百多人的围攻,他的力量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很快便落于下风,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体力也有些不支。
舞杨从那天突袭漠鸿朗之后,心情更加郁闷了,一直在心里咒骂着。
好个林夕和林威,把她骗得团团转,她还好吃好喝地给他们。最最可气的是她自己,那么关键的时刻竟然没有下杀手。
她的任务失败了,后果可想而知会有多严重。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决定再一次探营。
可是,她又有些犹豫,若是再像上次一样,她还会手下留情吗?她反复问着自己,却又下意识地往漠亭国军营的方向赶去。
忽然,听到前面有打斗声,她停下来,慢慢靠近观察。
是漠亭国的士兵,他们正在围捕一个人。那个人势单力孤,已经身负重伤,却还在苦苦坚持。
不及细想,她又靠近了一些,趴在上风向的一块草丛中,从怀中取出两个红瓶,拔出瓶塞,用力掷向人群。药粉从瓶子里洒出,随风飘向他们。
很快众人便全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包括刚才还坚持不倒的那人。
舞杨见机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扶起那人,给他喂了两颗药丸。随后,两人踉踉跄跄地朝着月桂关走去。
哼!漠鸿朗装的一副天神下凡的样子,实则就是个卑鄙小人。他竟然是漠亭国的平亲王,到底是怎么混进月桂城的。漠亭国和碧水国都是仇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舞杨不禁又在心里咒骂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