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被尤琪教训得一声都不敢出。她没什么能为自己辩解的,因为尤琪训她的每一个字都是扎心的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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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视频匆匆洗漱过宁檬就去上了班。刚到公司没多久,她就接到了杨小扬打来的电话。
杨小扬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不正常,像被老虎掐住了脖子的兔子似的,每个字都讲得颤巍巍瓮声瓮气的。
宁檬问她有什么事,嗓子怎么了,吃蟑螂噎着了怎么的,怎么这样说话。
杨小扬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受了惊的掐脖子声音告诉宁檬说:“阿、阿檬啊,陆总和你讲话哈……”
她话音还没落干净,手机话筒里的声音就换了人。首先是那声音在吩咐杨小扬:你先出去。
然后是那声音要多没好气就多没好气地质问宁檬:“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凭什么她手机就能打通我一打就占线?”
宁檬没用悬念折磨对方,很光明磊落地回答了声:“是。”
陆既明声音亢愤起来,宁檬甚至从话筒里听到了他磨后槽牙的声音。
“宁檬你不要太过分吧,我不要面子的啊?!你居然拉黑我?!赶紧的,把我从黑名单里撤出来!”
宁檬不为所动:“你再威胁我我要报警了。”
陆既明愤怒地大声冷笑:“报警?跟警察叔叔说我让你别拉黑我?别逗了,警察肯理你我把手机吃了!”顿了顿,他又说,“你赶紧的,别折腾了,快把我手机号放出来,把我微信也给我加回来。别以为我要怎么着你似的,至于吗?我就是要把昨天你去接我的打车钱还给你,而已!”最后的“而已”两个字音被陆既明咬得极其重,重得都快牙根儿崩血了一样。
宁檬想了想,觉得的确没道理自己搭冤枉钱,打车费是得要过来。于是她把陆既明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把他的微信也重新加了回来。
很快她在微信上收到一个陆既明发来的二百块钱的红包。
宁檬昨天打车就花了几十块,那多出来的一百多块钱的便宜她可不敢占,她怕以后陆既明能拿这个说一辈子事儿。
于是她把多出的一百多块钱又包成红包打算退回给陆既明,结果却意外发现红包怎么也发不出去……
她试探着给陆既明发条语音信息告诉他钱打多了。
结果信息前闪现出一个鲜亮刺眼血红的感叹号。
……她居然被陆既明拉黑了!!
宁檬心中一动,连忙翻到通讯录去拨陆既明的电话号码。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片忙音。
宁檬挂掉电话直捏额头。
她简直无话可说了。
万万没想到陆既明会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打击报复她拉黑他!真难为他还想到了红包诱惑这招!
宁檬发誓以后陆既明哪怕喝死被扔大街上,她都再不会去管这口幼稚有病的大牲口的死活!
宁檬特别想掐死这个逗比。
追到陆既明身边,宁檬稳住气息,找准调门,调配出一副:“老板,干脆开除任总得了。”
陆既明站定在会议上门口不远处,歪头看向宁檬。他那双遮在浓密睫毛里的眼睛又开始不自知地似挑逗似调|情地作祟了。
“我凭什么开除他?”
宁檬不着痕迹从那双眼上挪开视线落点,不被对方本无意的眼神蛊惑:“他擅作决定了啊。”
陆既明斜瞥着宁檬,脸上有层薄薄的嗔怒:“谁说他是擅做决定了?是我让他那么干的!”
宁檬做出一脸吃惊样儿:“你让的啊,那你还训他们……”
陆既明给出阴森一个冷笑:“把你做作的表情给我收回去!少给我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特么都被连累得补仓了,真金白银地往外掏,还不能找人来训一通撒撒气了?!”
宁檬:“……”
这位有严重老板病的老板啊,看来他的老板病又严重了。
趁着站定,陆既明套好西装外套系好衬衫扣子,宁檬把领带递给他。
“你打领带练得怎么样了?”陆既明睥睨着宁檬问。
“……还……不太行……”
陆既明立刻把领带揉成粪团状恶狠狠地塞回给宁檬。
“那你给我干什么?让我自己打?我这双手是干这个用的?!”陆既明举着他那双指骨匀称一看就是没沾过阳春水的手爪子,痛惜又自怜地低声咆哮。
宁檬:“……”他手怎么不被人剁了呢!
进会议室前,陆既明忽然又定住一转身,恶狠狠地对宁檬说:“赶紧给我学会了!要不然我开了你!”
宁檬低下头扶扶眼镜,隐去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有本事开啊你开啊,老娘真·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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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大学毕业后就到了既明资本,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三年了。
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女孩子最青春最该荡漾荷尔蒙的这段美好年华她都献给了陆既明这个拧巴精火山总裁。
其实她大学学的是金融专业而非文秘,毕业找工作也是本着做项目的目的找的。可是来应聘那天,好死不死正好赶上陆既明在发脾气没有顶用的秘书给他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