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动机(1/2)

段元从始至终都似笑非笑，听着贺远之的分析，置身事外般地像是听着旁人的故事。

“杀人动机呢？”他问贺远之。

“你的好朋友路由曾经说过一句话，若他杀了莫琳，你会找他拼命，足以说明你对莫琳的感情之深，如果不是莫琳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不惜靠身体谋取利益，就不会引起你内心极端的不适，所谓因爱生恨，在你那颗扭曲的心里渐渐生根发芽，每当莫琳夜不归宿，或者醉醺醺地回来的时候，你就恨不得杀了她，你认为她背叛了你，她对不起你，一个身体和心里都背叛你的女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贺远之虽不完全懂这扭曲的极端心理，但做刑警这么多年，什么变态杀人犯没有见过，对于犯罪心理也算有些心得，而像段元这样的，段位实在不算太高，他以为自己步步为营，精心筹谋，可又在细节方面落人把柄，真真算不上有多高明。

而被顾庭深印证了的极端扭曲心理，可想而知段元的心早已不受他自己控制。

段元一直看着贺远之，这种目光像极了要把一个人看穿似的，可他又没有必要看穿贺远之，渐渐地，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也慢慢地褪去了，好似终于放弃了抵抗似的，垂眸冷漠自嘲地笑：“不管我替自己如何辩解，你都有证据斑驳我是吗？”

“最初的时候，我并没有疑心过你，你的证词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点来，可你说，你跟莫琳没有男女朋友的关系，可我们却在莫琳的公寓里发现了你和她同居的痕迹，莫琳死后那段时间，你又趁机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搬出，营造出莫琳是单独居住的假象，而后你搬到了同一个公寓楼的另一个屋子，当时我就在想，一个人如果心里没有鬼，为何要隐瞒自己和死者同居的事实？”

段元哑然：“呵呵，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可是没有证据，若非那日你故意把我的注意力往王树身上引，我们也不会找到这个案件的关键证人。”贺远之指的就是那日同莫琳一起赴约的姑娘。

当时值班经理说有两个姑娘时贺远之便觉得奇怪，可一时查不出姑娘的身份，只能让小白耐心查找蛛丝马迹，若非在那个关头把人找出来了，想必此刻段元也不会简单承认。

“是，是我，难道这个女人不该死吗？她不脏吗？她爬过多少男人的床？为了进娱乐圈，为了红，她什么男人都不会拒绝，她脏的我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段元脸上满满的都是鄙弃之色，仿佛提到她这个人都令他感到浑身不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她很脏？”

“被三个男人同时糟蹋，你觉得她不脏吗？一般女孩子羞耻心总是有的吧？可是她呢？呵呵，那之后，那些人为了补偿她，果然给了她一点甜头，她就不知羞耻地变本加厉，表面装着对我多喜欢，背地里不知跟了多少男人，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就是要看看她能脏到什么程度。”段元呵呵直笑，笑声毛骨悚然。

“那夜她在酒店里本就已经被玩废了，就算是死了，也查不到我的头上来，既然硫酸不小心碰到她的脸，脸反正是已经毁了，不如毁的更彻底些，她不就是靠着那张脸狐媚别人的吗？把脸毁了，我看她还怎么去勾引别的男人。”

“然后你趁着天亮之前没人的时候，把她扔进了那座枯井里？”

“我没想到，那座枯井那么适合藏人，你知道吗，在那之前，有过一个剧组去那里拍戏，居然完全没有发现里面有一具尸体。”他像是疯癫了似的，笑得越发地癫狂，“她该死，那些人更该死，万科、王树，以及后来曝露出来的陆南也脱不了干系，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

贺远之眯着眼，似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知道莫琳一旦死了，警察一定会查到他们，查了他们，就会查到一些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段元瞳孔骤然放大：“是啊，他们干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下作事情，难道不该遭报应吗？这就是他们的报应啊，哈哈哈，这就是报应啊。那个陆南，表面道貌岸然，依我看，离身败名裂也不远了。”

是了，段元要的何止是他们的命，是让他们抬不起头来，让他们身败名裂，莫琳的死亡会引起一系列调查，首当其冲的就是王树和万科，连带着一定会查到他们想极力隐瞒的那些事情，到时候那些龌龊事儿曝露出来，段元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即使他不你看着他们一个个去死，但他们往后的日子也会因莫琳这个案件而不好过。呵，果真是一箭双雕，不，是一箭三雕。

“王树呢？你是什么时候开是藏在公司里等他的？”

段元冷哼一声，露出不屑地笑：“白天人最多的时候我就混进楼里了，说起来王树还真是个蠢人，我约他谈莫琳的事情，他一下子慌了，居然把公司门的密码告诉我，让我在里面等他。等晚上陆南走后，我就过去隔断了他的咽喉，那血流地满地都是，真是好看呐。”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时的画面，一地的殷红，迷了双眼也迷了心智。

贺远之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那些更拐卖根本无异的合同你们也看见了吧？如果不曝露出去，不知以后还会有多少个莫琳，他们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即便他们再死不足惜，也不是你动手杀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