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一时之间倒分不清真假了。只是她看向王夫子的眼睛,总觉得那双眼睛的背后藏着另一副面孔。禾苗每看一下,便浑身直颤。虽然凭她的眼睛,她看不出王夫子魂魄有何不妥之处。可就是看起来太过正常,才显得不正常。
“王夫子,明日书院有你的欢迎宴。等你白天料理完家里事,晚膳时分还请回来参加。你的学生们都十分的想你。”堂主对着王夫子点头微笑。
“好,堂主。”
“王夫子,你堂兄抓到了吗?”禾苗突然发问。
王夫子转身看向禾苗。“已经抓到了。”
“谁抓的?”禾苗接着发问。
王夫子微微一笑。“当然是捕快!”
“你撒谎!”禾苗大声疾呼。
禾苗这一嗓子将堂主和张夫子吓了一跳。“禾苗,你喊什么啊?有话好好说。”张夫子轻拍着自己的心脏。
堂主一见情况不秒,他趁张夫子他们之间说话的功夫,慢慢移向门边。
“堂主,你干什么去啊?”说完,“王夫子”的头以不正常的弯度转向堂主。
张夫子大惊失色,“你,你…”顿时吓得晕倒在地。
“堂主,你快跑。”禾苗大吼一声。
“禾苗,那你…”堂主哆哆嗦嗦,吓的腿都挪不了步。
禾苗见此赶紧拽住“王夫子”的腿,“堂主,不要管我。快去找幽冥神君和柳依。”
堂主头也不回的跑了,“王夫子”见老堂主要跑,急的他用脚踹禾苗的脑袋。禾苗虽然吃痛,但扔紧紧的拽住“王夫子”的腿。
“真正的王夫子哪去了?你到底是谁?”禾苗头痛欲裂,艰难的问出口。突然她感觉喉咙有异样,接着喷出一口鲜血。
“本来我是想要挟堂主,然后让你们将这满园的七星草拔除。没想到被你破坏了。”“王夫子”越说越生气。他幻化成自己原本的模样。只见那人长眉若柳,眼珠黑的像玛瑙。一头白发盘在头上,还戴着头冠。若不是表情太过狰狞,还真有点翩翩公子的味道。
这时,那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他刚要一剑了结了禾苗。
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师兄,手下留情!”
那人缓缓回头:“是你!你怎么来了?”
禾苗在弥留之际,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师傅,那个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师傅。
张知县府上,郡主被眼前的情况震得有些发晕。“怎么回事?尸体怎么又不见了?”
康王爷听见郡主话里有话,“怎么婉儿,你还知道有别的尸体不见吗?”
郡主连忙点头:“是啊,康哥。就在你昏迷的时候,昌炳他们几个的尸体不见了。我们找到的时候,就剩下你跟昌顺了。还有…”
康王爷眉头紧锁,“还有?”
郡主接着说:“对,还是在你昏迷的时候,酆会城大乱,死了很多人。张知县将这些尸体都放在驿站内,后来也不见了。”
康王爷气的咬牙切齿,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岂有此理,究竟是谁这样大胆!”
“我的儿啊!”张知县抱着他的一双儿子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知县夫人闻讯赶来,见到此等景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泣不成声。甚至还一度昏厥。顿时知县府里是一片混乱。
康王爷被他们哭的头疼。郡主在旁劝慰道:“咱们还是回客栈吧。再做商议也不迟。”
“婉儿,昌顺呢?”
“他在十面坡养病呢。我派人日夜精心看护。你放心吧,康哥。”
“马上派人将他接来。快!”
“行,康哥。咱们先回去吧。”
“谁是这府里的管家!”康王爷冲着人群高呼一声。
可能是场面太过混乱,气氛太过嘈杂。康王爷的呼喊声就像在大海里扔了一个小石头。丝毫没有激起任何水花。没有人理会他们。
郡主的眼睛瞟向孔大,孔大怒吼一声:“谁是管家!”依旧没人看他们一眼。他们忙着给两位少爷和夫人找郎中,还有人忙着将两位少爷和夫人抬到屋内。
康王爷无奈走上前去,搀扶起正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张知县。
“张知县,你先起来,别哭了,听我说。”康王爷小声的跟张知县说。
张知县抽涕着点头。
“你有没有心腹的捕快?”
张知县一听,眼睛看向康王爷。眨巴眼睛说:“王爷何出此言?”
康王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低声说:“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如果没有内鬼,王夫人的尸体怎么会在你的内院被人偷走。”
张知县稳定心神,“好,王爷。老臣明白了。明日我便派我心腹的人去客栈着您。”
“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的儿子们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借您吉言,王爷。老臣恭送王爷。”
“你快忙吧!明日我再来拜访!”
说完,康王爷领着郡主便走了。在回去的路上,康王爷坐在马车上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人偷尸体干什么呢?
禾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有时感觉自己在天空中游荡。有时又感觉到自己在海中漂浮。无依无靠,无所依凭,只能随波逐流。像一汪小溪,汇入大江大海的怀抱。像一朵小云,最终聚集在一片彩霞里。
“禾苗,你醒醒。”在禾苗飘荡的时候,听见耳边有人在呼唤她。
“五两!”禾苗看见五两站在云端望着自己。
“禾苗,我想你!”五两深情的望着禾苗。
“五两,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