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尧亦是双目欲裂,挥起拳头重重落在他脸上,“席景深!如果说到凶手,你才是主谋!
要不是你跟她离婚,要不是你逼迫她将孩子打掉,她怎么会出车祸?又怎么会求我带她离开南城?!你和云惜颜都是凶手!”
萧尧说到最后,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声音悲恸。
席景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拧紧再拧紧,将里面的血液滴干,痛得他快要窒息。
他后悔那个时候没有早点发现云惜颜发出的短信,也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
他该和她坦白的,如果他早点和小秋坦白一切,现在的所有事情就不会发生。
席景深此时心里的内疚似一把利刃,一点一点的将他的心脏割开。
他再度颓然的走到推床边,双眼空洞的看着慕初秋。
“小···小秋,我带你回家。”席景深艰难的开口,低声唤着慕初秋的名字,声音掺杂着恐惧与麻木的颤.抖。
他想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砰!”
而就在此时,萧尧却再次挥舞着拳头,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朝眼前的男人的脸狠狠地揍了上去。
席景深猝不及防被他打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幸好有程韩扶住他,才没有摔倒。
“别碰她!我会送她回南城,入土为安。”萧尧浑身上下都凝聚着死亡的气息,眼里是刺目的猩红。
他将白布端庄整齐的盖在慕初秋身上,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
席景深艰难的支撑着站起身,任由鼻血就这么顺着下巴往下流,狼狈的抬起头,凉讽道:“小秋是我的妻子,就算现在死了,也是我的妻子。就算是要让她入土为安也应该是我席景深亲手操办!”
萧尧冷漠鄙夷的看了眼席景深,眼神深沉的让人难以读懂,冷冷勾唇:“你的妻子?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
席景深危险的眯起了狼狈的眸子:“即使离婚了也改变不了她是我的女人这个事实。敢碰我的女人,你试试看?”
说完,他抬起手胡乱的抹掉脸上的血迹,再一次努力想要去抱起慕初秋,而萧尧又一次,阻止了席景深任何想要靠近慕初秋的念头。
两人此时就像是两只发了疯的雄狮,战争的号角终于在此时此刻打响。
他们就在这么在太平间外的走廊上,在慕初秋的尸体前打得难舍难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对方身上。
即便是旁人也拉不住。
最终,萧尧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被打趴在地上,一片朦胧中,他看到席景深带着慕初秋的遗体消失在眼前。
他痛苦的闭上双眼,躺在地上痉挛的抽搐了下,鲜血从嘴角溢出。
下一瞬,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眸色倏然变得凛冽起来。
表情微冷。
他撑着身子站起来,像个没事人样抬手擦掉眼角以及唇边的血迹。
唇角勾起淡淡的讽刺弧度,轻摇头低喃自语:“真是弱爆了,果然除了会演戏外,只有挨打的份。”
看向走廊尽头的眸光划过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更多的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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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景深将慕初秋带回了南城。
在飞机上的十三个小时里,他不吃不喝,始终守着那具冰冷的尸体不愿离开。
直升机在南山医院顶楼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