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冯妙莲要陷害自己,婉娘一点也不意外,可高氏要陷害自己,这是为什么?
婉娘觉得自己没有半分对不起高氏的地方,甚至在高氏受到傅明妍刁难的时候,婉娘还曾为高氏出头。
高氏上回在慈云寺给自己下药,还可以理解成被徐媛逼迫,可这次呢?并没有人逼迫她。
看着温温柔柔的高氏,婉娘觉得如同看到了一条毒蛇。
周师爷问了一句道:“这位夫人,桃儿都长一个样子,你怎能确认是婉娘的?”
高氏依旧和风细雨解释道:“这些桃儿是舅母供佛的,可丁可卯的做了府上的几个主子的份例,我记得舅母说了一句,舅舅喜欢花生的,老太太喜欢枣泥的,母亲和妾身喜欢莲蓉的,婉姑娘喜欢的是豆沙的。青天大老爷看看,眼前这个可不是豆沙的吗?”
周师爷看着焦仵作。
焦仵作点了点头道:“徐夫人是吃了豆沙的寿桃,故而毒发身亡的。”
徐媛就哀哀哭了起来道:“弟妹怎么死得这么惨,若是冯尚书府知道,还不知会怎么伤心呢。”
婉娘冷笑道:“平日冯妙莲和贵婆媳争吵不休,今日倒是和睦,看傅夫人哭得哀伤,不知道的还以为傅夫人死了至亲。”
“你才死了至亲!”徐媛呸了一声道:“我们和弟妹是一家人,家里人有什么值得争吵的,就是争吵也是小事,倒是你一个外姓人,在府里经常兴风作浪。”
徐老太太哭道:“可怜我儿,真是没有夫妻缘分,从前白氏死了,如今冯氏又死了,这是做的什么孽哦!”
徐懿荣低下头去。
高氏见话题扯得远了,忙道:“官爷,桃儿是婉娘的份例,这点厨房的婆子们,还有弟妹的贴身丫鬟绿儿都是可以作证的。”
厨房的婆子连连点头。
绿儿哭道:“少夫人说的是,桃儿是奴婢亲自送给婉姑娘的,当时宴席上头的人都是看到的。”
婉娘道:“宴席上头的人只看到你送了桃儿,可不曾见你送的是豆沙馅儿的。”
茱萸冷笑道:“可不是,说不定是你们自己弄错了,倒怪到我们姑娘头上。”
绿儿吓得哭道:“奴婢不曾送错。”
婉娘道:“我吃下的是莲蓉味道的,不知你说的豆沙寿桃在哪里,方才傅少夫人自己说了,她们婆媳是莲蓉的,或许是她们弄错了?”
徐媛见婉娘攀咬自己,气得脸色煞白道:“你胡说,我们吃的是莲蓉的,必定是你在其中搞鬼!”
婉娘冷冷道:“我不是府上的主子,厨房里头的事我插不得手,桃儿为何会带毒,要问就问厨房的婆子们。再说,昨夜我和茱萸并未赴宴,就算我有心想要做手脚,也无处下手。”
周师爷频频点头。
徐媛一下子语塞。
高氏轻轻柔柔道:“官爷,妾身是个小女子,不知道里头的深浅,说出的话未必中肯,但妾身有一个疑惑。”
周师爷道:“你说。”
高氏笑了笑道:“婉娘自从住到府上之后,每日给祖母晨昏定省,一丝规矩也不错的,妾身曾经心中感叹,到底是寄人篱下,这般小心谨慎。”
徐懿荣点头道:“婉娘是懂规矩的。”
高氏顿了顿道:“可是,这么懂规矩的婉姑娘,昨日再三接到舅母的帖子,居然没有出席?官爷你说,这符合人之常情吗?”
婉娘冷冷看着高氏,一个人原来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你的一举一动在她看来,无不是理由,无不是借口。
周师爷抬手记下,嗯了一声道:“少夫人说得不无道理。”
婉娘问道:“敢问傅少夫人,为何我要下毒谋害冯妙莲?”
高氏看着徐媛道:“这其中的缘由,妾身倒是听母亲和小姑子说过一句闲话,只不过做不得准的。”
周师爷道:“你只说便是,其中的是非曲直,我自会分辨。”
高氏点到为止道:“听说婉娘对舅舅心仪已久,想嫁入徐府为继弦,可谁知舅舅娶了舅母。”
好一个高氏,婉娘又惊又怒。
周师爷问了一句:“居然还有此事?”
高氏此时倒退后了半步道:“妾身是听母亲说的,做不得准的。”
徐老太太忙道:“官爷,确有这事。当年这婉娘和小孙定下的亲事,可婉娘执意退亲,退了亲却又不离开,死活赖在我们徐府,我就疑惑是否她看上你荣儿,记得当时我还和荣儿说过,决不能娶这扫把星。”
徐懿荣点了点头,似乎母亲说过此事。
徐媛落井下石道:“必定是婉娘嫉妒弟妹,想谋害了弟妹,取代弟妹的位置。”
高氏一声不发,偶尔看一眼婉娘,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周师爷道:“请婉姑娘和我们走一趟。”
捕快们就要动手。
婉娘轻笑一声道:“这些不过都是她们的臆想,官府办案讲的是证据二字,论起来,府里的女眷们最有嫌疑,大人为何独独带我?”
周师爷冷笑道:“我们只不过请婉姑娘回去配合审案,并非要定罪,至于其他女眷,我们也会一一请到,不劳婉姑娘操心。”
周师爷说话之时,袖口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红封。
婉娘心道,这周师爷看来已被徐府买通,自己若是去了顺天府,恐怕会被屈打成招。
婉娘强硬道:“同一桌饮宴之人,大人不首先询问,倒强拉着我一个不在场之人,难道这就是大人的秉公?”
茱萸大声道:“你看着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