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一趟神奈川的办公室,拿上要给老爷子的礼物,之前无意中看到这个青铜博山炉,算不得名贵,但是造型古朴,想着老爷子或许会喜欢便买下来,正好做个新年贺礼。
应该是真田已经告知了家里,第二天来到真田宅邸的时候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真田裕一郎带着弦一郎在门口迎我进去。这里姓真田的人有点多,既然唤哥哥叫真田君,便只好叫更熟悉的弦一郎名字了,以便区分。
真田家的人到的很齐全,分家的人都在,想来同样是来拜年的。我也不至于拘谨,这种场面还远算不得大,更不需要我去周旋,那几个分家还够不上和玉成集团平起平坐的资格。所以说到底,反而是莲二家那种温情脉脉的氛围让我手足无措啊。
我自然落座在弦一郎旁边,恭敬的呈上礼物,果然老爷子很喜欢,拿在手里把玩着,有几个分家的夫人大概是不知道我具体的身份,以为我是弦一郎带来的,适时的夸着我蕙质兰心,隐隐还带着把我和真田弦一郎这个唯一还没订婚的本家少爷凑一起的意味。
这种评头论足实在是不合时宜,且不论他们说这话对弦一郎的冒犯,而且把我放在小辈的角色上看待,也是大大僭越了他们的身份。
我知道他们只是在凑趣想讨好老爷子,便没有说什么,毕竟是在真田家,发作他们怕落了老爷子的面子。真田裕一郎自然觉察得出这话的不妥,只是不方便干涉这种家长里短的女性话题。
听得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其他有眼力劲的都停了,只有一位座位稍偏的夫人还在继续着这个话题,偏生声音尖利,字字句句让我听个分明。
听着她自作主张的开始跟着老爷子唤我楚丫头,说我修来的福气能够认识弦一郎,弦一郎的脸越来越黑,我怒极反笑,老爷子不适合大过年的因为几句闲话发落家里人,那由我来稍稍教训一下应该也不介意吧。
我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敲在桌面上的声音正阻断了她的话头,本来就注意着我这边的人都齐齐看向我,我偏过头当做没注意的问弦一郎,“弦一郎,这位热心的夫人是你的哪方面的亲戚来着,算起来是你的三婶夫人做的有点远,介绍的时候我没听清呢,抱歉。”
那人的脸色刷的白了,看来还算长了点心,明白我在讽刺她只配偏席,居然对我这个做主席的客人指手画脚。
“算不上” 弦一郎看着那人,出乎意料的接了我的话,说到“菊代夫人,请自重。”
眼见着那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倒没想到弦一郎这么不留情,居然不承认她长辈的身份,不过她这样还敢大放厥词,也不知道这么没眼力劲是怎么进的真田家的门。
“余,不要管那些不重要的人” 真田裕一郎笑嘻嘻的给我斟着茶,“爷爷可一直盼着你来好陪他下棋呢。”
我不禁哑然失笑,真是,奚落起人来一个比一个厉害,看那菊代夫人大祸临头惶恐的样子,受到的教训也够了。
我便没有再追究下去,本来我也不想扫兴,顺着转了话头,说起在神奈川的那个教育项目的后续,这个项目已经第三期了,由于基点在神奈川,现在也是很成熟的运营模式,随着公司的业务发展,我在考虑把重心逐渐转到更适合辐射整个日本的东京和京都两大城市。
不过神奈川的盘子也不可能全舍弃了,再说我还要在立海混呢,县官不如现管,还是留点势力比较好办事。
真田敏锐的嗅到了这里面的机会,之前主动联系我表明了合作意向,倒是解决了我的难题,本来我没考虑到真田家,因为和网球部的关系一向纯粹,我没想和他们的家庭产生太多其他方面的联系。
现在看来反倒是我自己局限了想法,确实,在神奈川,真田家算是最合适合作的伙伴了,虽然在商界不显名,但是树大根深,势力在这盘根错节,比我这个外来户合适的多。
只是还有许多细节要敲定,涉及到利益后,我代表着玉成,他代表着真田,各自为战嘛。
也许是看真田裕一郎对我的态度带着尊敬,几个脑子活络的看出点苗头,也约束着自己的家人,再没有听到不该说的话。
老爷子看着我们的这场闹剧,没有怪我冒失,只说着“丫头,公司的事情你们私下再说,今天难得来一趟,陪我老头子好好说说话。”
我乖乖蹭到老爷子身边坐着,老爷子笑呵呵的问道“丫头,最近听说你一直陪着幸村家那小子”
“嗯,精市在东京,我方便一些”
“就这么简单” 老爷子话里竟带了促狭的意味,“那小子长得是不错,也难怪小姑娘喜欢,能力也不错,可惜随了他爸,格局小了点。”
老爷子眼光自是毒辣,不过我也不是任人调侃的,“真田爷爷,我可是为了弦一郎啊,不然他可挂心着精市,我常去看看,也好安他的心,照顾精市是弦一郎郑重嘱托给我的任务呢。”
“哈哈哈,行行行,弦一郎,你还不好好谢谢楚丫头” 老爷子也不恼,把话题丢到弦一郎那边。
看着弦一郎有些窘迫的脸色,我不禁莞尔。有这样个性的家人,弦一郎这个耿直的小伙过得想必不轻松啊。
不过说到精市,我只得在心里叹气,他的执拗甚至偏激,自然会被慢慢的磨去,只是不知道要牺牲掉些什么,承受怎么样的痛才能成长。他父母的局限在他身上加上了太多的枷锁,让他只能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