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跨出追逐的脚步,她回来了,为了精市。
时常回想起,精市生日那天她出乎意料的穿着和服,惊吓到了我们,美若天仙,但变得不像她了,那样柔顺的样子好像被束缚住了。她再安静,再温和,也藏不住那耀眼的灵魂。
只是看到她和精市不约而同的装扮时,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我不知道精市对她竟然有那么重要,她像追逐太阳的小行星一般,围绕着精市的一点一滴,付出了她的一切。
她对精市的好居然是出于护犊子的心态,这是我意料之外的,精市怎么看都没有半点需要人保护的气质。不过对我来说倒是意外之喜,他们并不是情侣关系,那我就还有机会。
至于圣诞节那天,我早就知道她要陪精市出去玩,要来行程之后忍不住做出了跟踪这样不顾形象的举动,还把大家都拉下了水来掩饰我的胆怯。精市不意外的大发雷霆,而她似乎也是生气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这种幼稚的行为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在我窃喜我还有机会的时候,她却几乎消失了,说是消失,还是偶尔能在精市那里看到憔悴的她来去匆匆。
后来我越来越多的知道她在做的那些事情,知道她在那个我还没能见识到的世界里是如何开天辟地,走上王位。这没有吓到我,反而让我更加斗志激昂,要跟上她的步伐,我还需要更加努力一些。
小年夜时候贞治电话联系了我,时隔多年我们也变得生疏起来,客气的问候过,贞治告诉我他在东京街头偶遇了楚,看样子是独自一人的样子。
我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把她忽略了,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却忘了她在这个异国他乡该是怎样的孤独。连精市都从出院回家过年了,迹部家一向不在国内过年,她又能去哪里,绝不会在这时候来麻烦我们这些朋友,明天店家几乎都不会开门,她只怕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我懊恼着自己的疏忽,打电话邀请她来家里过年,意料中的听到了拒绝,她并没有找一些理由掩饰自己,只是一句“这不是适合外人参与的节日”便把我堵的哑口无言。
我本想联系精市,看是不是能说动她,却还是没有付诸实施,至少目前看,精市在她心里的地位其实和我们是一样的,只是因为生病才得了她太多的眷顾,那就没有必要为难她了。
犹豫许久,我任性的丢下家人在除夕夜跑去东京找她,被她狠狠的骂了一通,要把我赶回家,于是我用这种近乎耍赖的方式把她带回了我家。
我父母看到她异常热情,她似乎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景,频频向我发出求救信号,而我的相帮让母亲的热情更加高涨,于是那一晚过得其乐融融而又无比混乱。
本来以为很难实现的让她留宿竟然被母亲轻易的敲定了,母亲还拿了我没送出手的睡袍给她换上,难得看见如此小女孩打扮的她,歪着头的样子实在可爱,我忍不住心跳加速,脸也热起来。
第二天母亲拿了珍藏几久的唐装给她,她就像花里走出的精灵一般让人沉醉,她对我的夸奖却只是惊讶于我对中文的熟悉,没有半点旖旎,母亲还特意给了我相似颜色的和服打扮,她却没能察觉这点小心思。我不知该不该苦笑,她居然一直都只当玩笑,一点没有察觉我的心思,或者说她已经把眼光都放在精市身上了,竟分不出半点注意。
年初一我们网球部惯例的在神社集合,精市也没有例外,而我和她一起出现的场景似乎给了精市很大的打击,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她的孤独吗?如果你学不会怎样对她好,那就让我来。
虽然这样想着,我却不敢有任何行动,她在医院对精市的陪伴,他们日益增加的默契,他们看向彼此眼中的温度,让我越发束手束脚。
她空闲下没多久,精市把她劝回了学校,本该是一件好事,但是她却和精市决定交往了,他们终究是走到了一起,果然精市的手段太步步为营了,在放开她的同时又用更牢固的方式把她放在身边,让人毫无机会。
我的犹豫,我的顾忌让我再次失去了陪伴她的资格。虽然不甘心,但我只能也必须退回朋友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