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淋漓,伸手用袖子擦拭汗珠。低声叹息道:“她又何其无辜。”

见他这么发愁,我也不好继续逗弄。咳嗽一声,便细语安抚:“她不会有事的。”

夜很快,我站在窗边望着高悬的月亮,思量天天最近过得好吗。天可怜见,我当娘亲数千年,第一次有这般慈母心肠,以前我把他丢给张尘镜后,便潇洒吃喝玩乐去了…..唉我可不是一个好母亲。

那段日子,我到处跑,张尘镜便带着天天在后面追我。有时他寻不见我人,只能无奈回九重天,做哪望妻石,日夜等待我归家。这么想着,天天跟他爹在一起的日子更多,也不怪他对我冷淡,更亲近张尘镜。

他心里会对我有怨吧?

越想越难受,我转而看那满天繁星,眼带怀念。天上的星星,便是众神的住所,白天离人界遥远,晚上却闪耀万分,庇佑着他们的信徒。所以晚上祈愿,往往最容易被神明听见。

身后忽然有人靠近,是张尘镜。他走到我身旁,伸手搂住我的细腰,偏头靠在我身上。这般全心依恋我的样子,倒是让我忍不住吃吃笑了。我故意隐去身形,在外人看来,他是对空气做的这些动作。怕不是早就被当做疯子或精怪了。

“我想天天了。”忽然脆弱,我看向他:“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吧。”

“他爱你。”张尘镜低语着安慰我,却回避了问题。

这难得的温情时刻并没持续多久,寂静的街道传来一声惊叫,万家灯火一齐亮起。有人失踪了,是昨天嚎得最厉害的陈大娘家。

“我娘因为害怕,一整天都与我们待在一起。直到刚刚,我们一家人坐在大堂,忽然有大风吹过,碎石细沙袭来迷得我们睁不开眼睛…..等、等我们能看清东西时…..我娘已经不在了。”说话的是陈大娘的儿子陈三,他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小媳妇一般,肩膀一抽一抽好不伤心。

“行了!”陈塘村的话事人,村长发话了。他狠狠抽了口烟管,吐出口浓雾,才对众人吩咐:“都去找一找….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吧。”

他的手却微不可见在颤抖,又重重吸口烟,像是想平定自己的恐惧:“总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见此话,陈三和他妻子顿时发出巨大的哀嚎,在场众人都知是凶多吉少,见此均是难受不已。

“陈三倒是孝顺啊。”

“那不废话吗!陈大娘早年丧夫,自己便一个人立起来养活她和孩子。当年多害羞清秀的姑娘啊,硬生生被逼成了护犊的母老虎。”

“唉,造孽啊。你说那花月,活着作孽,死了也不消停!”

我和张尘镜本来隐在众多乡亲中,正津津有味看戏呢。结果听闻此话,立刻拽住那两个嘴碎的大娘,凶神恶煞不肯放她们走。

“大娘,佛法中有阿鼻地狱,第一层便是关押凡在世诽谤害人,油嘴滑舌之人的拔舌地狱。死后小鬼将掰开犯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拉长,慢拽后拔下。”我眼带凶狠盯着她们,手上更是使劲不放松,一字一句道:“你这般讲话,午夜梦回难道不怕吗?”


状态提示: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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