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尸检,该男子在30-40岁之间,身高173-175,体态中等微胖,短发,手腕上有捆绑伤,右手中指远节指间关节有常年握笔的痕迹。“教书先生?”有警员说道。孔漾轻补充,“也有可能是账房先生。”吴延庆点点头,交代一队按照这点线索去排查失踪人口,另外一队去追查手表来源。
孔漾轻跟在二队人员中,他们查到这是瑞士的天梭表,整个杭城只有一家钟表行有卖。继续调查发现,这个表是两年前进的,他们手中这个型号的手表当时只进了三块,分别卖给了一位姓陆的小姐,纪云丝厂的老板和一个洋人。
“警长,要不要去把人请回来?”这个请示来自一个刚来没几天的小警员,换来吴延庆的一个爆栗子。“请什么?先偷偷去调查,这三家有没有人失踪,把尸源弄清楚再说。这都要我教你吗?!”
好嘛,平白遭一顿骂,小警员心里愤愤不平,但还是老老实实打听去了。一伙人打听了几天,终于在纪云丝厂这寻到了突破口,纪家工厂的账房先生兼代理管事董长生已经失踪几个月了。而且据工人描述的董长生的体型和他们找到的尸体体型基本一致。小警员屁颠颠地跑回去邀功了,然后又是一个爆栗子,“赶快到董长生家去请他的老婆孩子来看看是不是他啊,还在这晃什么。”
从董长生乡下老家赶来的董夫人先是哭天抢地了一番,然后就开始拉着吴延庆的手不放,“长官啊,我命苦啊。我夫君多么好的人啊,哪个杀千刀的要害死他。我不活了,呜呜呜,我还有两个小娃娃,以后怎么过啊,呜呜呜,董郎,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说着就要撞柱,孔漾轻赶忙拦了一把,同时在心里把凶手凌迟了一遍。
纪嘉许是在工厂被人带走的,他交代好章成工厂的一些事,就大大方方地跟着走了。“各位长官,要我配合调查什么?跟我透个信,我好提前想了,等下事无巨细地告诉你们。”纪嘉许坐在汽车后排,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打探道。“提前告诉你好提前编故事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咦?”纪嘉许不曾料到警车上竟然有女人在,他啧啧赞叹,“果然进步了!你们竟然招了女警员。”孔漾轻分不清他是真话还是借机嘲讽,只在鼻子里发出一个哼音表示回答。但纪嘉许并不恼,反而十分好奇,“请问这位长官怎么称呼啊?”
“那是孔小姐。别乱说话。”小警员警告道,并给了一个眼神。纪嘉许收到他的暗示,心想估计是什么官小姐,来警署玩玩呢,那他更有兴趣了。
一路上,孔漾轻都不搭理纪嘉许,弄的纪少爷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好在警署很快就到了,这下终于一睹其芳容。和想象的一样,孔漾轻一双眼睛狭长孤傲,鼻梁高耸,嘴唇微抿,是个冰美人。“孔小姐你好,我叫纪嘉许,字承允,你可以叫我,哎,哎!喂!别走啊。”
于是纪纫秋赶到警署时,就看见自家兄长一副苦瓜脸。她关切道,“怎么了?他们胁迫你了?”纪嘉许赶紧勉强挂起笑容,“没有,只是董长生死了。”
“什么?”纪纫秋捂嘴,她从听说纪嘉许被带到警署后就慌忙赶来,以为是兄长碰到什么看不惯的事和别人争论闹到警署,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已经变成尸体。
“纪小姐。”吴延庆跟她作揖。“吴长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如果只是因为董长生是他们家的管事需要做调查,那也应该是请她,毕竟纪嘉许刚回国不久,与董长生几乎没有接触。“纪小姐稍安勿躁。实不相瞒,是这董长生死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东西疑似纪少爷的,我们特意把纪少爷请来问问。”
“是什么东西?”纪纫秋追问。“这……”吴延庆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纪纫秋便懂了,这个东西目前还在保密阶段,于是不再追问。吴延庆松了一口气,就怕这些世家子弟不明事理胡搅蛮缠,还好纪家都是明白人。
他又略作安慰,“纪小姐如有事可以先离开,我们问清楚后自然会让纪少爷回去的。”
“不用,我在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