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钻心地疼。
萧柟眉头一皱,醒了过来。房间里静谧无声,小叶守在床边打着盹。
小叶头往前一倾,睁开了惺忪的眼,见萧柟已经醒过来,欣喜地道:“格格,你醒了?可要吃点什么?你真是吓死小叶了,小叶还以为你……”小叶捂着嘴嘤嘤哭了起来。
萧柟伸手去替她擦:“傻丫头,哭什么?我死不了。”
小叶站了起来:“我去告诉王爷和福晋,还有贺团长。”
萧柟疑惑,“贺团长?”
“对呀,昨日格格被刺伤,是那位贺团长把您抱回来的。”
萧柟试着动了一下,痛得她龇牙咧嘴,只好乖乖躺下。
萧柟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却又起不了身。
“小叶!”
无人应。这丫头好是好,就是年纪太小,有些事还顾不上。
“三姑娘。”
萧柟一看来人,便沉下脸来。
佟佳氏先进来,后面跟着雪芙。
“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萧柟毫不客气地道。
“三妹妹。”雪芙娇柔地唤道。
萧柟轻蔑地道:“这番惺惺作态装给谁看?我可不吃这一套!”
雪芙委屈地看向母亲,佟佳氏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雪芙道:“是我哥哥对不起你,你要恨我跟额娘,也是应该的。可是你我毕竟是姐妹,妹妹受了伤,我这做姐姐的,不能替妹妹受了这份苦,只能来看看妹妹罢了。”
佟佳氏跪了下来,萧柟心里一顿,虽是祁风有错在先,可这母女二人,却是没有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这些日子雪芙还与她一道照顾那些伤兵,她看在眼中,心里其实早原谅她了,可就是放不下脸来。
她好歹叫佟佳氏一声姨娘,让一个长辈给自己下跪,毕竟于理不合,于是道:“二姐姐,快扶姨娘起来,这礼我可受不起。”
佟佳氏与女儿相视一眼,雪芙即扶了她起来,雪芙见萧柟已如平常那样叫她,心知她这算是原谅她了,她眼角湿润,楚楚可人地道:“多谢妹妹!”
佟佳氏让人捧过一样东西来,雪芙接过道:“这是千年人参,是额娘特意为妹妹寻来的,妹妹伤得这么重,是需要好好补补的。”
两人又说了些客套话,才离去。那拉氏见她们从萧柟房里出去,也觉得奇怪,她好不容易盼回了这个女儿,如今又给伤成这样,自然心疼得不行。
“嫋嫋。”
萧柟想起身,那拉氏急忙拦住了她:“痛就别动,外面乱成这样,叫你别乱走,你偏不听,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额娘,您就别骂我了,我想喝水。”
那拉氏瞧见女儿干裂的嘴唇,眼眶一热,道:“小叶,给格格倒杯水。”
那拉氏喂她喝了水,萧柟望着母亲,小心地问道:“那位姓贺的军官怎么样了?”
昨日见贺团长把女儿抱回来,那拉氏对这位年轻的军官就产生了好感。贺团长年轻有为,长相fēng_liú倜傥,又这么体贴入微,若能得他做女婿,那是最好不过了。
“贺团长没事,昨日你烧得厉害,还是他想法子替你退了烧的呢。”
那拉氏脸色微微一红,问道:“嫋嫋,你二姐姐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你也不小了,娘想着……”
“额娘,我不想嫁人!”萧柟极快地打断了她,拿被子蒙上了头。
伤一次也就罢了,这世上的男儿再好,她也不愿再嫁。
那拉氏轻轻拉开被子:“嫋嫋,你可别任性,咱们家虽是王府,可如今比不得从前了,你阿玛替你遮掩,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贺团长是个靠得住的,过了这个村,再想找到他这样的男人就难了。”
“额娘。”萧柟不以为然地道,“额娘以为,我们女人就只能靠男人了吗?没有男人,我们就不活了吗?阿玛这么多姨娘,额娘跟着他,究竟是甜多,还是苦多,额娘应该比我清楚,难道额娘想让女儿也像额娘一样,一辈子靠着男人的恩宠过日子,明明心里不愿意,还要为了显得自己贤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把别的女人娶进门来吗?”
那拉氏被她这番话说住了,她是这王府的福晋,如今年老色衰,还不是要看着那些个狐媚子霸占着王爷?
“嫋嫋……”
萧柟知道她还想劝自己,那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以夫为天的,她怎能指望三言两语就说动母亲呢?但这些话,她不想再听。
“额娘,贺团长人这么好,您怎么知道他就看得上女儿呢?李医生跟了他这么多年,没准他们早就是一对了。”
那拉氏想想那位李医生,女儿的话也不无道理。她拂了拂萧柟脸上的头发,疼爱地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看你,脸都红了,娘又不是非逼着你去嫁人,就是嫁不出去,咱们王府也养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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