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看着姚成铎,颇有点同情,要说演员这一行,好像也不算是特别高寿的行业啊,不知道殷仝是不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同意了姚成铎的追求,e……
姚成铎面对季铭死鱼眼里的诡异光芒,倒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反而是殷仝自己。
“你看他干什么?”
“呵呵。”
“他这样的根本不用担心,只有你这种当红的,才压力十足。”
“老姚,她这是看准了你红不了啊。”
姚成铎也挺无奈地,他看着季铭:“你就别挑拨离间了,这话她都跟我说过了,她说了要是有一天我走了狗屎运,真红了,她一定会好好考虑要不要跟我分手的。”
“……”
枉做小人了。
季铭倒是不知道,原来殷仝还是这么一个“淡泊名利”的人。
殷仝白了季铭一眼:“你以为初晴跟你在一块,是占了你的便宜啊?不得了,大明星,偶像,九亿少女的梦——我跟你说,那种辛苦是你自己没法想象的。”
“她跟你说的?”
“她要是能跟我说就好了,她根本没地方说去好么?她要是跟别人说了,人家只会说,哦呦,能跟季铭在一块,多少女人想都想不来,排队的能把京广铁路都站满了。”殷仝哼了哼:“其实初晴也好,我也好,你们红不红的,又能怎么样呢?多赚了点钱,结果相处的时间没有了,私人空间也没有了,烦不胜烦,得不偿失。
你现在还在念书,工作没那么多,要是以后毕业了,天天剧组、商业活动、颁奖礼来回跑,这个盛典那个晚宴,初晴就算不工作,在家等着你,又能有多少时间属于你们自己呢?除非她天天跟着你——那岂不是失去自我了。”
季铭喝着粥,都有点发愣。
殷仝这一大段,真是从心而发,肯定是思考了很久。
“其实不只是红不红的事情,”陈老师看着沉默的弟子们,笑了笑:“你们想想,做生意的,哪怕出门打工的,不照样要为了钱牺牲相处的时间么?不然那些什么九零后孤寡老人,什么留守儿童,都是怎么来的?生而为人,就是这么辛苦的。总不能说,因为这个就不去追求事业上的发展了吧?只是说如果你希望能够维持你们的感情,就要用心,就要自律,哪怕相处的时间少一点,多打电话,多视频,多用心,抵挡住各种各样的诱惑,也不一定就会出问题,并不是天天腻在一块的才叫感情,对吧?”
季铭扫了一眼若有所思地大家伙儿。
喝了一口粥。
“我看你们就别多想了。”
“也不是多想哦,这都是很现实的事情啊。”
“不是,”季铭摇摇头:“我是说你们看着也没有红的迹象,想这个没必要啊。”
“……”
妈呀,乱七八糟的东西全丢了过来,砸的季铭嗷嗷叫。
滚蛋!
一场联排,一个聚餐,大家的默契是越来越好了,后续的排练中,肉眼可见的合拍起来,季铭在照顾他们的时候,也觉得省力了很多,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侧身,一个抬手,对方就能够感受到他的意思,扬长避短,努力配合着共同完成一段对手戏。
任鸣导演也是越看越觉得季铭有“主角范儿”。
……
“你这是?”濮中昕举了举手上的剧本,说笑着:“你都亲自出马了,还不够,还要拉外援?”
“不是,你看看本子觉得怎么样?”
濮中昕疑惑地看他一眼,也没多说,就低头下去看本子,作为中国话剧演员里头顶尖的一位,他看剧本是很专注的,任鸣对这个也心知肚明,两个人在濮中昕办公室,一坐就是三个多小时,一言不发。
直到濮中昕松快了一下脖子,捏了捏脖颈上两条硬邦邦的肌肉,把剧本放在办工作上。
《末代皇帝》。
“本子,嗯,怎么说呢,在表现溥仪这个人物上,是比较深入和丰富的,但是整体从故事性、思想性来说,又有点薄弱。这四幕跳跃性比较大,而且大段的个人抒情独白,以及两个人、三个人的激烈冲突戏码也多,浅表观赏性是很不错的。中戏的那些老师,应该是做了针对性地创作吧?考虑他们面向的是现在的大学生观众,耐心有限。”
一语中的。
话剧就是这样的,要么是剧情,要么是理念,要么是人物,至少三取其一,能做好其中一点就是好剧本。
《末代皇帝》,算是一个做人物的好剧本。
任鸣点点头,直接问道:“你觉得咱们排一版怎么样?”
“啊?”
濮中昕很意外,这种外国电影改变,哪怕是中国题材,多是国话比较看重的方向,人艺在这一块是稍弱的。而且一个中戏的学生戏,要拿来人艺排,不是说水准不够,而是针对性未必合适,恐怕要剧本再创作,那可能又费力不讨好了。
“你怎么想?”
“我想让季铭来演,”任鸣顿了顿:“我导这出戏的时候,季铭的方向很早就不是怎么琢磨人物了,而是怎么帮其他人,帮我一起让戏立的更挺括一点,因为他那些同学水准就在那里,他自己再上也有限了。但是我真觉得挺可惜的,这戏就像你说的,其实对溥仪的内心发掘是比较深刻的,如果让季铭能够全力地去琢磨演绎一下,不管是他个人,还是对这台戏,我觉得都很可能是个大惊喜啊。”
“季铭啊?”
濮中昕心里也有点想法,之前他就想跟季铭能合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