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五个时。
急诊室门前的灯亮到了第二天早上,直到早上八点多,连夜飞过来的秦司廷都到了,季暖也还是没能从急诊室出来。
“进去多久了?”秦司廷来之前就已经在阿k那里了解过情况,什么都没有问,只见急诊手术还没有结束,直接问了这一句。
南衡手里拿着烟,但是坐在这里面并没有抽,也一直这样坐在这里等了一整夜,转眼看向秦司廷,淡道:“已经超过了十二个时。”
秦司廷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只点了点头,又道:“当初我在洛杉矶和温德尔医生把你这条命救回来的时候,温德尔医生的医术和在危险部位取子弹的手法就十分纯熟,当初我也只是在手术室配合着帮忙,现在即使没有我在,我相信温德尔医生也有足够的能力将季暖救回来。毕竟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宣布放弃,那就再等等。”
“现在急的是我么?”南衡以下巴指了指急救室门外长椅上那块“石头”的方向。
秦司廷看向墨景深,走了过去,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当初季暖刚流产,然后就是每天漫无目的的守在外面等着你能醒过来,那种担惊受怕的心情,应该和这差不多?或者比你现在更痛?”
只是一夜之间,墨景深下巴周围已经现了些青色的胡茬,身上早已经干涸的血迹和他现在这副样子,就连秦司廷都几乎快要认不出他来。
到底是自己兄弟,当初的事情再怎么看不过去,可现在这种情况下,秦司廷除了拿话刺激刺激他,让他别倒下,其他任何话说出来也没有作用。
就在这时,急诊室门上的灯终于从红色变成了绿色,对于急诊室上灯光变换最为敏感的是秦司廷,毕竟他对这个灯的含义太过了解,他只迅速朝门上的灯扫了一眼,便忽然说道:“应该是活下来了。”
墨景深骤然转眼看向急救室的门,同时看见上面的灯光颜色,直接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没多久后,门被打开,几位洛杉矶医院医术最高超的医生和秦司廷口中的那位温德尔医生走出来,经过超过十二个时的急救,几个医生眼中皆是疲惫,温德尔医生倒是仍然很有精神,并且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也就是说明季暖没有死在他的手术台上。
但是季暖并没有被推出来,走出来的只有刚刚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
看见墨景深的刹那,温德尔医生客气的对他点了点头,同时看见了外面的几个熟人,当即便摘下了医用口罩,以英文说道:“季姐的子弹已经成功取出,但是子弹伤到了脊柱的中枢神经,并且在之前该是也受过一些撞击类的伤,我看见她头上有几处红肿和破皮的地方,伤的也不轻,手术中途还发生过几次心脏肯呼吸骤停,很艰难的才将她的心跳拉回来,但还是很微弱,我们已经将人直接从手术室里转移到重症iu,这几天除了医护人员之外不能有其他人靠近,观察期和危险期的时间不会短,一切都要看季姐自己的康复能力了,目前虽然手术很成功,但能不能活得下来,真的只能看她自己,不是我们能完全保证的。”
“已经转去了重症iu?”墨景深问,开腔时嗓音几近低哑。
温德尔医生点点头:“她现在的情况是内脏和脊椎都被子弹伤到,必须从这里直接转移进无菌的环境,否则内脏容易感染,墨先生,请放宽心,只要您的太太还有一线生机,我们都不会放弃,一定会二十四时让最专业的医生看着她,一点都不会怠慢。”
“伤到了头部和脊柱中枢神经?”秦司廷这时在旁边淡道:“会不会影响脑部各项功能?包括脑力,思维,智力等等?”
温德尔医生轻道:“现在还不能确定,需要度过危险期之后再观察,秦医生你该是很清楚,季姐伤的位置很危险,能熬过这么久的急救时间,最后保住了命,已经非常的不容易,至于其他的,只能慢慢观察。”
秦司廷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墨先生,我先去换下这身衣服,在无菌手术室穿了十几个时很难受,等我换过衣服后再跟您详细说关于季姐的情况。”温德尔又对墨景深客气且恭敬的说了一句,在墨景深默然首肯后,直接和其他医生一同离开去换衣服。
急诊室上的灯随后灭掉,南衡在听说季暖的命保住了之后便转身去和阿k交代关于处理阿途太的事。
秦司廷手插着裤袋站在那里,转眼看向因为没能看见季暖安然无恙的出来而眉宇冷峻微皱的墨景深:“和你当年那场车祸一样,伤到了脊柱中枢神经,她这算不算是还你一条命了?”
墨景深眸色远寂,只听,未语。
……
南衡一直在等封凌的出现,可等了许久也没见她来医院,i基地那边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关于阿途太的事还需要回去处理,时间实在是延误不得,明明已经收到准确的消息,封凌今天早上几乎是与秦司廷同一时间落地洛杉矶。
可她就是没有出现。
南衡在基地那边再次的催促下,直接离开,结果就在南衡刚离开医院后不到五分钟,一道纤瘦窈窕的穿着黑色裹身裙的身影便出现在医院门前,瞧见南衡已经走了,这才进了医院。
阿k也刚接了个电话,正准备出来,忽然看见医院前走进来的头发长度刚刚及肩,穿着打扮很有女人味并且戴着墨镜的女人,本来没怎么太注意,毕竟洛杉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