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没明白封夫人这话的意思,也就只是抬起头眼神认真的看向她:“封夫人想问什么?”
“你真的是……男孩子吗?”封夫人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的确是过于唐突和不太尊重他,说话时的表情都有些歉意和委婉:“你不要多想,只是因为你这孩子长的太漂亮了,所以我才会……”
封凌却是表情不变,眼色坦然的很:“您不用感到抱歉,我在基地里平时也常常会被误会,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确比同龄人瘦小许多,会有这方面的猜忌都是常事。”
封夫人愣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是男人。”封凌答的毫不犹豫。
封夫人的眼神看着她,说不出什么来,但却又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甘心,于是就只能这样看着她:“你……”
“封夫人,刚刚秦小姐说你心脏不舒服,我这病房里你也看见了,实在是没什么好招待您的,等秦小姐回来后让她送您回家去休息吧,我也还在养伤,也需要休息。”封凌不打算说太多,直接下了逐客令。
秦秋活了这么大年纪,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少年本性里的冷漠疏离和防心,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里的驱逐之意。
她只是本能的觉得或许自己刚才的问题的确是太唐突了,于是只能感到歉意的对封凌笑笑:“抱歉。”
封凌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笑也不恼:“替我向婆婆问好,山高路远,不过就是擦身而过而己,以后应该是都不会再遇见了。”
“其实我母亲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常去看看她也好,我母亲家里也没什么孩子,你又说自己是孤儿,或许她可以将你认做……”
“封夫人,谢谢你的好意,我独来独往习惯了。”封凌再次打断她的话。
秦秋这下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有些尴尬的住了嘴,坐在沙发上等着秦舒可回来。
在这期间里,封凌接了个电话,是基地那边打来的,tam问她在医院这边缺不缺什么东西,下午训练结束后可以帮她买好送过来,封凌这里什么都不说,简单的聊了几句基地里最近几天的事后就挂了电话。
期间两人都没再多说,只在目光触及时秦夫人对她淡淡微笑了一下,封凌仍是神色平平的看着她,然后收回了目光,拿起前几天小许给她拿来的基地手册,坐在床上随意的翻看,借以消磨时间。
秦舒可也不知道究竟是去哪里买水果,出去了二十几分钟也还是没回来。
秦秋刚刚服下过诊室医生给她开过的安神静心的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就单手撑着一侧的脑袋闭眼小憩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一望无际的黑暗的海面将襁褓中嚎啕哭喊的女婴无情的吞噬,一瞬间孩子就在海面上消失,翻滚的海浪像是猛兽一样的疯狂的咆哮,任她怎样站在湿漉的甲板上哭喊跪地疯狂的大哭,孩子也仍然还是消失在巨浪滔天的海里。
封凌并不喜欢自己的地方有让她感到陌生的人,这样会让她很不自在,从小习惯的独来独往更是让她这样忍受了许久,哪怕知道封夫人没有恶意,这会儿也只是在等着秦舒可回来,但也还是转过眼看向倚在沙发上睡着睡着忽然就满额头都上汗的秦夫人。
不知道秦夫人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封凌看了一会儿后,放下手中的手册,掀开病床上的被子起身下床,走过去时,才看见封夫人在睡着时,手一直紧紧的抓着她自己肩膀上披着的那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丝巾,看着那条丝巾,封凌莫名的想上去摸一把,但是理智让她克制住自己手上的动作,而是将手轻放到封夫人的额头上。
“我的孩子……”封夫人在封凌的手刚碰到她的一瞬间就骤然睁开眼,眼神惊恐的仿佛失了焦距一样的望着房间里的某一个点,然而目光就这样定定的看了很久,直到缓缓的慢慢的恢复了焦距,看见站在眼前的人时,更是恍惚着就这样看着封凌的脸。
“封夫人,您这是做噩梦了?”封凌淡问了句,手已经从她的额头上移了开。
秦秋看了她一会儿才仿佛回过神来,表情逐渐冷静下来:“是啊,做噩梦了,这些年反反复复做的都是这个噩梦,没想到在这里坐着坐着竟然会睡着,我刚才很失态吧?”
“没有。”封凌说完后,眼神又在她肩上那条丝巾上看了一眼:“现在这个季节虽然有些凉了,但是还没有起风,封夫人在室内也一直系着丝巾不会觉得太热吗?”
她想说的是上一次遇见时就看见封夫人系着这一条,这一次又看见,而且这丝巾已经很旧了,但是这种话实在不适合说出来,而且也不礼貌,封凌也就没说。
秦秋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肩上的丝巾:“这丝巾是我的二女儿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条,她出生后的那年秋天的风很大,我每一次带她出门都会将这丝巾轻轻的蒙到她的脸上,免得有沙尘吹进她的眼睛里,后来我发现每一次她哭闹不止的时候,我只要把这丝巾放到她脸上,她就会笑出来,后来……”
秦秋顿了顿,省略了中间那些往事,只又笑着说了一句:“后来我也就习惯把这丝巾一直放在身上了,其实这丝巾以前是红色的,现在经过这么久的年月,又洗过太多次,颜色都变成偏黄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丝巾已经很旧很丑了?”
“没有,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承载故事的寄托物,这丝巾跟了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