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杰蒂森出现在这里之后,大家所有事情都知道了。”佟玉言说完低头笑笑,轻轻的摇摇头,道:“为什么要对大家隐瞒呢?”
杜如金支吾了一声,看看夏承乾,眨巴眨巴眼睛,憋憋嘴,露出心虚又委屈的表情,道:“长官,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和生活,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当编剧了。这个小姐姐知道——”她回头去找那澜,见那澜看她的眼神跟往常不一样,带着不理解和陌生感,把脸转向一边,不看她。杜如金一下感到心酸,慢慢的转过头来,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站的规规矩矩的,像默哀一样低着头。
夏承乾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就像自己的孩子小乔治,孩子犯错时也会这样。他语重心长道:“如金,你没有做错事,不要这样。”
杜如金没有看见夏承乾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就知道夏承乾在很真诚的安慰她。她忽然觉得更难受了,动了动,想扑到夏承乾怀里,告诉夏承乾她只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她吃过很多苦,努力那么多年赚来的生活却并没有让她觉得幸福。这世界是怎么了,它为什么只经得起想象,经不起你用心的去看呢?
夏承乾也没有去抱她,这些年他早就不记得用拥抱去安慰一个女人了,那么感性而亲密的举动已经远离他很久了。他要照顾家里的小孩,要处理调查科里接到的种种经济罪案,可以说那是枯燥,也可以说人生早晚都要过渡到这一段,对家和对社会的责任是他的主题,那种充满激情轰轰烈烈的生活成了旧的一页。
“长官,小姐姐不理我了。”杜如金道。
夏承乾道:“她一时接受不了而已,你们是最好的朋友,这份友谊是真的。”
杜如金又抹了一把眼泪,哭的像个孩子,一点都不优雅。
夏承乾让那澜劝劝她,然后示意仲林和佟玉言跟自己出来,想给两个女孩儿一个空间好好聊聊。杰蒂森没有想走的意思,决定留下来帮助杜如金。
几个人出去后,见杜如金还保持原有的姿势站在那,杰蒂森和那澜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最后还是杰蒂森拉杜如金坐下,道:“别哭了。姑姑那么对你,你都没用掉一滴眼泪,这里谁都没有为难你,你怎么哭成这样?”
杜如金道:“我这是哭吗?我这是伤心,小姐姐不理我啦!”
杰蒂森说好吧,怎么说随你,反正孔乙己说窃书不能算偷。
杜如金把他的手拿开,起身厚着脸皮在那澜身边坐下,双手搭在膝盖上,还低着头。那副可怜的样子,就好像对那澜宣布:我就在这里,你理不理吧?
那澜叹了一声,低声道:“我以为你和杰蒂森认识这件事已经是你最大的秘密了。”
杜如金道:“其实这也不是秘密,是我不愿意提起来而已。你想啊,我为什么要离开盛视,跑到经济罪案调查科当这个法务会计,肯定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你也有过那种不想提起来的伤心事吧,小姐姐,你数一数你没有告诉我的秘密,大秘密小秘密都算,肯定有吧。”
那澜说每个人都有。她这种人看起来很保守,但是她也在大学的时候主动追求过他们学院的学生会主席。被拒绝后,她难过了挺长时间。所以后来定下目标,对象一定找条件好的,对她好的,这个人一定要主动追求她。正如惜墨书里说的那句:从上一段恋情中走出来,把心里的阴影带到下一段恋情中来,附带的条件越来越多,一个人越来越缺失主动去爱的能力。
杜如金表示她是胡说的,写那句话时,她连恋爱都没谈过,什么都不知道。
那澜却觉得她说的很对,至少印证了她自身的经历。她以前常常以为杜如金喜欢胡闹,大事小事都喜欢玩笑着说,现在看是她理解错了。小火炉儿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胡闹的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她曾有过担心,怕小火炉儿太任性太不懂事,到头来杰蒂森会离开。小火炉儿有什么呢?就是个不懂珍惜的傻女孩,错过了大明星杰蒂森,多可惜啊。
原来担心都是多余的,是她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惜墨做过很多令人钦佩的事情,小火炉儿同样如此,凭什么不任性,凭什么吸引不了杰蒂森。
这是很有距离感的几句话,杜如金一点都不粗心,她听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你以后还对我好吗?”
“嗯——”那澜拉了一个长音,仿佛在思考,然后道:“以后不会跟以前一样了。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会有很多时间要留给他。周末的时候我可能不会跟你一起睡懒觉,一起逛街吃饭,嗯——会有变化。”
杜如金抹了把脸,道:“我最近怎么搞的,这么倒霉,我这是自断后路吗?”
杰蒂森不得不说道:“那澜和仲林在一起,多好的事,你这么说真的是你任性了。”
那澜忽然笑道:“不过你带给我好多惊喜。杰蒂森是我的偶像,你知道吗,我以前完全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会坐在我身边,就这么自然的说出我的名字。”
杜如金斜眼看了一眼杰蒂森,对那澜道:“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他高高在上,摸不得碰不得啊?”
那澜道:“如金,我觉得你们更合适了。谁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是啊。你们都有一个文艺梦,你描绘着平行世界,杰蒂森去演绎这个世界,你们都有超凡的理解能力,只有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