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王家,雪松去桌台拿了一封渡了金箔的帖子:“才送过来的,王老夫人做寿,说请王爷赏脸。”
王青的事,有了赵邺的旨意,送到刑部罪名只多不少,如今已经判了流放,而王家就像是没有这个孩子一样,与她来往没有丝毫怨怼,这回还要请她去家中做客。
估计还想趁这次做客,送个女人进晋王府。
秦筠想了想,得看看在赵邺那儿请的了假不,才能给王家人回复。
下午进宫的时候,秦筠特地带了一份礼物,为表感谢赵邺的维护,和顺便请假。
让常德传了意思过去,没想到常德只把礼物拿了,说赵邺同意了她过几天不用进宫,却没有见她的意思。
秦筠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脸直接放在了桌上,懒洋洋地朝常德道:“皇兄此时是不是在凉水中泡着。”
“王爷说笑了,一直在水里泡着可不泡皱了,陛下此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如今都没有折子了,常公公,皇兄有没有透出意思,我什么时候不用来了。”秦筠把手瘫在了桌上,难不成赵邺是真的怕她不在禁卫所当值,就在京城到处乱窜,招惹了野花野草,就是没有折子也还让她每日入宫。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常德捡了扇子给秦筠扇风,转移话题道:“过几天王老夫人做寿,该有许多大家小姐都会过去,王爷到时候瞧中谁了,跟陛下一说,事关王爷大事,说不准陛下就会放了王爷,让王爷窈窕淑女去。”
秦筠想了想,觉得说不定有点可能,便笑道:“那我可得做一会登徒子,仔细看看那些姑娘了。”
常德回延和殿,见赵邺还在看着秦筠送的礼物,凑过去轻声道:“王爷的画工出神入化,把陛下画的惟妙惟肖。”
赵邺淡淡扫了他一眼,抬手收起了画像:“晋王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睁着眼说瞎话。”
秦筠送给赵邺的礼物是一幅画像,而画中人就是穿着龙袍站在高处的赵邺。
看出来为了讨好他,这画下了功夫,画出了几分□□,但离出神入化还差些水平。
打开锦盒,看到秦筠送的是这个,赵邺便想到配着这幅画,她定要拍许久马屁,所以才让常德过去,没打算见她。
“奴才冤枉,奴才只是觉得晋王这份心意难得,一般人怎么会想到送陛下画像。”
那是因为他们不敢。
赵邺看着收了画像的锦盒,眸色深沉:“朕未见晋王,晋王可说了什么。”
常德把秦筠不想继续进宫的事婉转的说了出来,见赵邺面色难测,不知道是不是不高兴生了气,就把秦筠之后说的要当登徒浪子的事当笑话说了出来。
这回说完,常德算是看出赵邺眸中阴郁,心情不佳了。
不管怎么不愿意,风尘仆仆了五天,秦筠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时隔三年回京,秦筠看着城门上雕琢的古朴大字,恍若自己从未踏出过京城,更没有回乡的热忱。
有王爷令牌,进城没费什么功夫,只是晋王府邸跟在京城中央差不离多少,倒是进了城又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才到。
晋王这个封号是武帝快去那一年封的,晋王府也是那时候一起建的,后头武帝驾崩,她回京城的那个月是住在宫中,所以等于晋王府她还是第一次踏入。
王府的下人接了信早早就开了大门在外面候着,青布红滚边的下人服整整齐齐,一眼望过去便热闹非凡。
秦筠下了马车不急着进府,仰着头打量府邸挂着的镀金的门匾,这还是她爹为她写的,端庄古朴,她爹写惯了草书,写起正楷依然带了几分游龙走凤的味道。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秦筠侧眼看去,正抹着眼泪的是个老婆子,她开口就像是个信号,她身后的几个丫头也跟着喜极而泣起来,若不是秦筠对她们的脸半点印象也无,还以为自个离开京城前欠下了fēng_liú债。
小姑娘就算了,那么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妈妈她可没那么好的胃口。
扫过那几个与王府下人不同的翠绿衣裳,秦筠大概有了数,也不搭理她们,径自踏进了王府。
常荟跟在后头瞟了她们一眼,那老妈妈本想跟在秦筠后头再说话,被常荟阴冷的目光一看,身体定在了原地,不敢进退。
回神,秦筠已经走远了。
踏入王府,秦筠走的不急,缓步欣赏起府中的小桥流水、雕梁画栋,这王府除了门匾,建造图纸她亲爹也亲自参与了,图纸做好往五台山送了一份,另附了一些东西,其中就有江南的一处别院地契。
说是设计晋王府的时候,总觉得愧疚她,从未让她感受过姑娘的感觉,所以他找匠人又设计了一户适合姑娘住的的宅子送她。
不管她爹这是不是为了收买她,让她好好听话,收到地契的当下她没少感动,不过却更坚定了她不认命的想法,要不然按着他爹的想法生了孩子,她怕是一辈子都没可能离开京城。
又怎么能去山水如画的江南,住他特意为她建造的别院。
她虽然不在王府,但这府里的奴才倒都是尽心,路道两旁的栽的花开的正旺,深粉色的绣球花一簇挨着一簇,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踏入主厅,小丫头奉了茶,雪松便立刻上前道: “王爷,刚刚在府外那几人是王家老夫人派过来的,说是怕王爷你离京久了,府里的人使唤的不利索,特意排了些人过来。”
也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