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朔先生的一阵河东狮吼之后,景墅诺大的客厅里,那就是安静地连一根针掉落下来的细小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傅青葙女士撑着自己的下巴,面露惊愕,随即展开一记漂亮的笑容。
而容景欢小姐和阎璟睿两个人相交着的手都被这一声的怒吼,硬生生地震开。
前一刻,还在自己的心里,大肆着猛夸三哥能说会道的容景欢,这时候,那满腔的热血就卡在喉咙里的钦慕不上不下。
“父亲!你吼什么?你就这样凶我的三哥吗?”
所以,容景欢小姐就只好将她的满腔的热血化为怒火,对着自己的父亲大人开炮攻击。
此话一出,阎三爷欢喜,容爷忧愤。
阎三爷将他的宝贝儿景景的手重新地握在了手里,他的大拇指一下下在容景欢的手心里挠着,但不言语。
这是阎三爷这个小辈,特别孝顺地要将发言的机会让给他的老丈人。
容朔重重地吐出一口粗气,“臭丫头,反了!信不信老子把你从家里赶出去?”
阎璟睿乐了,这正中他下怀。
“敢问岳父大人,您这是终于想通了?”
容朔吹胡子瞪眼,“想通个卵子!”
这时,容景欢幽幽地说,“容朔先生,这已经是您第二次说脏字儿了。”
容朔指着容景欢的鼻子,破口大骂,“容景欢,我真是白养你长大了!这么快,你就给老子胳膊肘子往外拐了?”
“恩!”
回答容朔的是容景欢不容置疑的肯定。
随即。容朔不可置信地锁住容景欢认真的小脸,三秒过后,容朔忽地转头,搂紧了傅青葙的肩膀。
“葙葙,我们的好白菜被猪拱了。”
此话一出,满室默然。
容白菜和阎大猪相视一笑,尽显无奈。
傅青葙拍着容朔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女儿总是要长大嫁人的。”
紧接着,傅青葙女士无视了容白菜和阎大猪,亲密无间地和容朔咬着耳朵,“老公,你今天失态了哦。”
这个时候,还是自己的葙葙老婆最厉害。容朔一下子就恢复了他容爷的常态。
容朔先生坐了端正,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假咳了一声,“你,阎璟睿,过来,我们谈……”
话说到这,拖长了声音。因为容朔在容白菜的手指头上看见了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于是,容朔先生又将他严厉的常态丢弃,面上则是极其的凶狠。这俨然就是一副古时候的判官的模样。
“容景欢!你给你老子说说,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接着,容朔停顿了两秒,“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一个装饰品!你是从来不带首饰的人。”
容景欢顺着容朔的视线看去,一下子就僵直了身子。
她的父亲大人看见的是,三哥送她的那一颗求爱的钻戒。
这还真的就是有着很不一般的寓意。
而且,这最后的话,容朔也是说对了。
容白菜的全身上下,除了阎大猪送的那颗钻戒以外,是任何的饰品都不存在的。
“这个,父亲,我……”
见自己的景景犯了难,阎璟睿二话不说,挺身而出。
“岳父大人,这是小辈送给景景的定情信物。”
“恩?”
容朔的目光恨不得要在那一颗硕大无比的钻戒上灼出一个洞来。
一旁的傅青葙女士察觉到了自己的丈夫又一次处在了暴怒的边缘,这一会儿,及时的将容朔扯了回来,傅青葙女士轻声地说道,
“阎小子还挺浪漫的。”
但是这句话的安抚效果不佳。
容朔哼唧唧地开口,“葙葙,我们的定情信物可比这颗华而不实的钻戒,值钱多了。”
傅青葙想到了他们两个确定关系的那一天,那整整两大卡车的珍贵的药材,的确是比钻戒来的值钱,而且更有意义。
“我知道。但是,老公,我们先和两个孩子好好聊聊。”
傅青葙温柔地像是春雨一样的声音滋润了容朔的满墙怒火之后干燥的心,但他说出来的话,依旧是戴着不满的情绪。
“葙葙。不过是个马上要成了别人家的烂白菜和一头饿了八百年的猪,这有什么好谈的?”
傅青葙抬起她那风韵犹存的理由,对着容朔一笑,“你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了?”
容朔对于自己的葙葙老婆的笑,毫无招架之力,也是想起了来到蓟市的一个原因,调整一下语气,对着容白菜和阎大猪,正色道,“你们两个先去对面坐好,我们先来交流一下感情。”
容白菜小姐转头看了一眼满脸肃然的阎大猪先生,尴尬地一笑,她的三哥怎么这个时候还可以这么的坦然呢?像她就做不到。
毕竟啊,面对着阴晴不定的容朔先生可是需要有良好的定力的。
不过的定力还是值得夸奖的。
因为这会儿,阎大猪先生已经将容白菜小姐的手紧紧地握住,道貌岸然地坐在了阎大猪的岳父岳母的对面。而容白菜小姐则是还处在一种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状态。
容白菜看着对面自己的父亲大人难以捉摸的神色,手心里便沁出了更多的汗意。阎大猪在察觉到了自己的宝贝儿景景似乎是在紧张以后,浅笑着勾着容白菜的小拇指。
然后轻声地说,“景景,我在,别紧张。”
容白菜的内心则是:三哥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会紧张的啊……
不过表面上,容白菜还是对阎大猪先生赧然一笑。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