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爷的心里只觉得踏实。
因为容朔觉得,他的宝贝女儿在听见了他的话,看见了他的神色以后,一定是会过来哄他开心的。
不是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嘛。
而且容朔扪心自问,他身为一个父亲,平时对于容景欢绝对是宠上了天。所以,容景欢怎么样都是应该让他如愿以偿。
他都已经将自己低沉郁闷的心情表现了一个淋漓尽致,要是容景欢不来慰问他几句,这还有理了嘛。还有!拉着他家容白菜的这只阎大猪,看见了自己的岳父大人不悦的样子,不得是要颠颠地过来伺候他?
于是,在容朔话音一落之后,容爷那威风凛凛的二郎腿就向上翘了起来。虽然横着一条腿,架出的二郎腿并不怎么美观大方,但确实也是极致彰显了容爷的王霸之气。
而在容爷闭目闭嘴,收敛住自己的怒气等待着容景欢还有阎璟睿回复的空档儿,诺大的厅室除了响起了有条不紊的走路声音以外,并没有容朔所想的那种关切的问候。
就连一个“嗯”也没有!
从而,容朔的心里也渐渐地涌出了纷至沓来的千军万马。
“不行,我的贴心小棉袄一定是在思考着对我说的话,嗯,对,就是这样。我再等等,再等等。我的贴心小棉袄一定是会安慰我的。”
“还有阎璟睿这个臭小子,一定是去给他敬爱的岳父大人拿我喜欢喝的茶了。我在等等,在等等,我的好女婿就回来了,而且还是捧着我钟爱的茶,回来的。”
容朔自言自语,语无伦次的样子完全丧失了一个大佬的风度。那慌张到口不择言的样子,特别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可怜人。
“夫人,容爷……”
容景欢感受到自己脖颈儿处喷洒过来的热气,抬起手就推开了阎璟睿的脑袋,“三哥,你好啰嗦。”
被指啰嗦的阎璟睿,“景景……”
“乖,我的小老头子。”
毫不客气的,容景欢再次打断了阎璟睿的话。
阎璟睿,“……”我的好景景,你知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为夫的话,是会埋下很强大的安全隐患的啊。这要是有一个好歹,未来受苦受难的可是我的好景景啊。
三爷自认为自己想的非常地周到。
而被他投注了期待的容景欢,则是在甩下了容爷以后,再一次地甩下了阎三爷。
很憋屈的三爷,只得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心不甘,情不愿,吞进了肚子里,摆端正。
再说那苦苦期待着容景欢安慰的容爷。
容爷正喃喃自语着,满身心地都陷入了自己美好的憧憬里,可一阵清脆又没有温度的脚步声,却在这个时候渐行渐远。
于是,容爷就偏着脑袋,很疑惑地蹙起了眉毛。
不对呀,现在他可是在景墅,哪里是会有外人可以随意地出入的呢?除了在哪室霸占了他的葙葙老婆正在谈话的某人,还有乖巧的筱筱以外,没有别人了呀。
呸!
不是还有他那位不省心的臭女儿,和掘走了他家的好白菜的阎大猪?
等等,他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呢?
猛然间,容朔假寐的眼睛挣开,坚定强悍的目光瞬间就崩裂出来,照耀到容朔四周的空气中。嗯,就是一片不见人烟的空气。
人呢?
容朔被自己入目所及气得跳了起来。
“两个黑心棉袄,居然溜了!”容朔大手一振,蹬着脚,一缕独属于怒气的青红不接蹿到了他的脸上,“亏老子我还说是一个个的贴心小棉袄,呸!完全就是实打实,都包浆了的黑心棉袄!”
“怎么不行?”
一个怒气四溅,充斥着压抑的怒气的声音砸响。显然,这说话的中年人已经经历了一段很克制,很隐忍的时段,所以,此时他说话的时候,更是让怒气放大了数十倍。
傅青葙已经在刚才的时候,至始至终地都当了一个和事佬,可当下,她很机智地选择了闭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到底,徐雄午此时对话的人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徐筱筱。就算她们平时将徐筱筱看作是一个女儿对待可那又如何?哪怕是徐雄午做了再伤天害理的事情,和徐筱筱血缘上的关系却又是这一生,这一世都无法割断的。
即使是这些年来,徐筱筱和徐雄午一直都没有什么联系,可亲生的父女情,终归是藕断丝连的。
斩断了,还是会在某一个不知道的时候,将这本就纠缠在一个圈子里的人,再黏连起来。
正如当下。
“当然不行。”
面对徐雄午的怒气,徐筱筱表现得则是云淡风轻,就好像她自己是那一个局外人,罢了。
“孽种!”
徐雄午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本就憋着的怒火更是在四处逃窜,几欲炸裂。他看着徐筱筱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眸色越发地深沉。
一个长相随了已经下了地狱的人,凭什么来和他呛声?
“我是你爸爸!”
故此,徐雄午便就是气急败坏地吼出了声。反正,他只要看着徐筱筱的脸,就觉得是一种挑衅,一种羞辱!
他徐雄午这几年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这些年来和他打交道的人,有哪一个是会来给他摆脸色?已经好久没有看人脸色的徐雄午,显然是已经忘了这种憋屈,愤怒的滋味。
但他却是不会想到,相隔多年,再一次看见令他窝火的脸色,居然是出现在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身上!
“呵,你配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