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睁开眼睛,这是在一个破旧的仓库中,四周都堆着一些废弃的破木头箱子。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发霉了、灰尘的气息。破旧的大铁门,紧闭着,窗户也让人用木板给钉上了,夕阳的余辉照映进来,映射出来了一道道的光线。
而夏洛?就坐在椅子上,手脚都被捆绑住了。他的旁边,坐着路长笙,还在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地方反应,看样子是还没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在他的对面,站着尤三妹,还有几个人。
看到他醒来了,尤三妹笑道:“夏洛,饶是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怎么样?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夏洛苦笑道:“没想到,我是真没想到。按说,我也小心了,连馄饨都没敢吃,怎么会中招呢?”
“我把酒下在了啤酒中,然后,再重新封装的。”
“呃……我服了。”
夏洛问道:“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呢?就算是杀了我,也要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尤三妹咯咯笑道:“反正你死都死了,还问那些干什么?”
“你现在就要杀我?”
“我杀你做什么?咱们又无冤无仇的,自然是有人杀你。”
她拍了拍手掌,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中等身材,貌不惊人的中年人。他留着硬茬的胡须,唯一有些怪异的地方,那就是腰间别了一把刀——杀猪刀。
他一把将杀猪刀给拔了出来,阴森森地笑道:“夏洛,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人屠?”
“对,我就是人屠!”
从李家坳中出来,诸葛老头让夏洛抓的几个人,有田光光、白开心、花妖、人屠、九指,花妖让夏洛给杀了,田光光投靠了夏洛……在临港市的时候,夏洛倒是追踪到了人屠的行踪,却让他给逃脱掉了。
真的没有想到,人屠会突然间在洛江市出现!
其实,人屠本来叫做任屠的,他是一个屠夫,因为老婆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他将他们都给杀掉了。这人的刀法精湛,杀人剔骨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人家杀人,可能是还有个源头,为了钱财、为了美色……可他不一样,他杀人全都是凭着自己的兴趣。
对,在他看来,杀人就是一种兴趣,一种行为艺术。
那些惨死在他的刀下的人,实际上是一种解脱!
人活着,难道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吗?
任屠掂量着手中的剔骨刀,桀桀笑道:“夏洛,你说,你想让我把你剁成多少块?你放心,我保证让你的每一块骨头上,连肉丝都不沾。从始到终,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
夏洛苦笑道:“没有必要这么残忍吧?咱们又没有那么大的仇怨。”
“没有?”任屠嗤笑了一声:“你可以瞒得过别人,却休想瞒得过我。我问你,你就是判官吧?”
“判官是谁?”
“装,你就装吧。”
任屠从怀中,摸出来了一支判官笔,当啷下丢在了地上,大声道:“这是什么?这就是判官戴着的‘判官面具’,是我从你的身上翻出来的。”
夏洛愤愤道:“咦?这是谁放我身上的,肯定是污蔑。”
任屠笑着,一步一步向着夏洛走了过来。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杀猪刀的刀锋上都绽放着阴寒的光芒,让人的头皮都禁不住冒起了凉气。
就这么死了?夏洛大声道:“等,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就是想问问,你跟尤三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