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星河渡雨>6.试剑

宁沉玉想上前查看星启的伤势时,星启毫不领情地后退。

“你受伤了。”看的出少年戒心很强,宁沉玉放轻了声音。

“你不用管我,我要去找我师父。”星启毫不领情地转过身,膝间一阵针扎地刺痛,让星启嘶地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师父在哪?我跟你一起去找。”宁沉玉见星启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眼里满是担心。

“不要,我自己去,我自己也能找到她,就像…就像….”星启如鲠在喉说不完后话,眼眶有些温热,那双明眸氤氲着水光。

就像他们的第一面,在血泥和黑暗中的相遇......他未想过有一天她突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胸口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着。

见少年沉默了下来,宁沉玉只好转向问不远处的两个素衣小师妹。

“我们也不知道雨清师姐去了哪里?……”一人说话间,另一个素衣师妹指着远方惊叫出声。

那很明显是一位女子的身影,头戴着宽大的檐帽,提剑迈步间透出一种削秀动人的气势,撩起帽沿垂落的青纱,露出了绰约容姿,好似白璧无瑕。

宁沉玉眸光里掠过短暂的失神,幼时读过一首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不知古时诗人落墨间所见的,是不是这般尤物?

斯人顾盼间,与暗灰过往的某一瞬,有那么些许重合。

“这儿怎么这么多人啊?星启,你怎么在......”还未等廖雨清说完话,就被扑了个满怀,险些站不稳,她扶住了星启的后背,发现衣料被磨破了。

“怎么回事?”她惊呼出声,想蹲下来询问。

然而怀里这个孩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紧紧抱住雨清,全然看不见他的脸色,他没有抽泣,却把雨清心头抓得紧紧。

廖雨清抬首扫了一圈,目光落到婉兮和吟身上,地上还有好几个铁拳落空砸下的坑,机敏如她马上就了然于心。

婉兮却是毫不心虚地迎上她的目光,说道:“你徒弟见到师姐也不懂行礼,不知高低贵贱,我便替你稍加教导了一番。”

“你让一个不知轻重的莽夫对一个刚起步的孩子拳脚相加,稍加教导?剖开心窝子又不知是如何地叵测!”宁沉玉斥道。

婉兮扔来一记冷眼,“铸剑山庄的少庄主又如何?我身为昆仑派主的侄女也没似你这般逞威风,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倒来插手别人的闲事了?”

“除恶扶弱是每个江湖儿女的道义,还请姑娘自重,别倒了昆仑派的门面,让旁人觉着昆仑派不过一方城狐社鼠。”

婉兮面色一沉,未曾想到这个初来乍到的少庄主说话竟如此不留情面。

廖雨清的脸色冷厉如锋,她虽知道这位名门出身的昆仑小姐早不待见自己了,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不溢于言表却拿自己徒弟开刀。

想想她自己都舍不得教训,还轮到别人来管教了?

心头的火气登时就窜上来了,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意,“既然同为飞琼派弟子,自然是不分家世高贱,又哪来的尊卑有别?婉兮师妹斥我徒儿不知礼数,为何见我这个大师姐还不行礼?”

廖雨清故意压重师妹二字,冷冷地看着对方的脸色随着自己加重的声调而变沉,她本是不屑于这些辈分礼节的,对方欺人在先,现下护犊子也顾不得那么多。

婉兮狠狠地咬着嘴唇却说不出半个字,然而她身后的吟从绷带里吐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声音,她却像是听懂了般纵然满脸的不服气还是垂头,“的确是我冲动,但今日之事是你徒弟不敬在先。”

雨清想继续争辩,但星启紧紧地抱住她,让她一时有些无法动弹,低头凝视着那个紧抱住自己不做任何争辩的少年,忽然喉间一噎,从轻抚他的指尖里流进了一份内疚和惭愧,扎进她的内心。

她相信自己的徒弟不会对人作出什么大不敬之事,错只错在她今日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他独身一人,自然是慌乱的。她所能做的,并不是再去跟婉兮争论,而是带着星启离开。

“还疼吗?”

廖雨清轻轻地将星启伤口上的碘酒抹匀,柔声问道。然而星启只是静静坐在床沿边摇了摇头,双拳紧攥着,好像一撒手重要的东西就会流走。

雨清叹了口气,握住那对小拳头,抵在唇边,在手背上留下了如酒般醺醺醉人的胭脂香,“今天是我不辞而别,让你担心了,师父道歉。”

未想到星启的拳头竟舒展开来,对着玉清的脸反手一捏,但是又生怕是捏疼了般,很快又松开了手,“你下次去,要带上我。”

雨清嘿嘿地笑了起来,从身后的桌子拿过了一个崭新的长匣子,解开了子母扣,星启登时眼前一亮。

桃木做的剑鞘上盘着一只剑拿出来,剑穗如清风的指尖骚过他的手背,一道耀眼的光华从剑鞘里绽放出来。

“这是干将,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打听它的下落,可算是被铸剑山庄的人找到了。”

看星启的表情,雨清也满足地笑了起来,慵懒地将头微微后仰,对窗外潜藏的人说道:“不过少庄主还真有个性,还有偷听的癖好呀。”

果真,一道俊拔的人影出现在了窗前,英气勃勃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雅闲适的微笑,举手投足间都无言地透露名门子弟的贵气,左边的鬓发垂落一缕,其余全束于金冠。

宁沉玉双手抱臂轻笑:“我就是好奇这名剑干将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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